宋长亭双眼紧闭,身子愈发的佝偻,手掌张开,剩余的雪掉落在地上,发不出任何声响。
“我感受到了浓浓的悲哀。”宋长亭声音低沉,面目悲怆。
涂方至满脸诧异,“你会侧写?”
“侧写?什么玩意儿?”宋长亭眨着眼睛问道。
“没什么,有没有什么发现?”涂方至慢慢合上手掌。
宋长亭闭上眼,伸出食指慢慢转动身体,睁开眼睛说道:“我想去那里,我迫切的想要去那里!”
杂物室!
涂方至站起身,右手插进口袋里,“走吧,去看看。”
从未听过有人可以测写受害者的视角,难道是我孤陋寡闻?伟大的我不可能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说……这个人在说谎?还有啊,他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涂方至目光炯炯,嘴角泛起笑意。
杂物室的大门没有关上,门口被上下两条隔离带封上。宋长亭带上手套,拉起上面的隔离带,轻巧地跨过去,跨过去后右手高抬,示意涂方至快点过来。
涂方至小声的哦了一下,看着宋长亭慢吞吞的跨过去,涂方至的身体柔韧度很高,身体没有擦碰到隔离带。
宋长亭皱了皱眉,迟疑一下,道:“你要是不信我就站在门口等着,反正这里只有一个出口,我在里面的所作所为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刚好,万一有人来了你也可看着点。”
涂方至慢悠悠点头,笑嘻嘻道:“好呀好呀。”
宋长亭冷然一笑,直视着涂方至,“你以为我就相信一个冷血的人渣么?既然两看相厌,出了体育场你就不要跟着我。”
涂方至认真地摇头,“不行,没有结果之前我得跟着你,寸步不离的那种。至于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宋长亭咬牙,刚想说话就被打断。
“少说点话,赶紧找你刚才的感觉,我不想大冷天的白来一场。”
宋长亭轻哼一声,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站在原地慢慢地从左向右照,转了一圈照到尽头后再从右至左照一遍,然后关掉手电筒,闭上双眼。
站在门口的涂方至轻松的倚靠在墙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宋长亭,没有出声干扰。
散乱在角落里的扫帚与旗杆,布满灰尘的桌子,缺少零部件的残缺椅子,上次来的时候放在绳子下面的升降机,摆放的整齐的一摞厚厚的纸壳……
花了点时间将所有的位置记下后开始回想上次来时这里的场景……然后宋长亭痛苦的发现,具体细节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明明只要找出这件杂物室的变化就有可能发现杀害王稚的凶手……宋长亭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脑袋。
哪里呢?到底在哪里呢?杂物室里事多了什么么?还是少了什么?
宋长亭睁开眼睛,转身走到杂物室门口,面无表情的抬头望向夜空,然后视线下移,看着升旗台旗杆的顶端。
接着快速转身,闭着眼向里走,右手向前平举,黑暗里闲庭信步。
宋长亭停下脚步,站在杂物室的尽头一动不动。
忽而之间,冷风涌进杂物室,门口的隔离带被吹得上下晃动。涂方至不耐烦的打开手电,照向宋长亭。
宋长亭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忽而之间,面有戚戚然。
两者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