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流血?”
走上前,她伸手试探地抓住衣料,有别于上好衣料的冷硬触感传来,稍微一扯从箭-矢射开的口子处闪过一抹金色,想起某个瞬间,她福至心灵。
“是金线软甲,景^哥哥身上贴身穿着金线软甲,刀枪不入,他没事!”
说到最后阿玲声音越来越高,音色中的雀跃感染了厢房中的每一个人,同时也惊醒了绣床上的小王爷。
“傻丫头。”
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阿玲低头望去,视线凝固在那双寒潭般深邃的眼眸中。
“醒了!景^哥哥醒了,郎中你快给他看看。”
“本王无事,你们先行退下。”
冷冽的声音传来,收到小王爷用眼神传达的命令,陈阳下意识地服从,左手郎中右手青霜。两人尚还沉浸在小王爷无事,不用掉脑袋、自家姑娘不会再茶不思饭不想的惊喜中,一个不查直接被扯出去。
“郎中别走啊……”阿玲起身想喊人,腿还没迈开一步,手腕便被一只铁钳般牢固的大手抓住了。
“景^哥哥,”跺脚,她声音中带着嗔怪,“就算有金线软甲,也要让郎中把把脉,那软甲只能护住前胸后背,其它地方……”
说到这她突然顿住了,因为她发现,除去脊背被扎成刺猬外,他四肢全都好好的。
侧过身,陈志谦看着她肿成核桃的双眼,还有被泪水打湿的衣袖。这丫头多讲究的人,前世即便沦落到京郊四合院,她也要用裁衣剩下的边角料拼一方帕子,围着锅台转时当汗巾用。用衣袖抹泪这等事,与她这种在富贵窝里长起来、每天有无数条帕子可以挑拣顺手使用的姑娘而言,是压根不可能存在的习惯。
看来是真的急了,急得都来不及掏帕子,无奈之下才有此反应。还有方才见到他凌空飞来时,她扑出窗外的举止……
每当他以为自己在她心里地位没那么重时,她总会用一些细微处的反应,让他放心。
寂静的厢房内只剩两人,陈志谦眼神逐渐变得柔和,“我用内力护住了四肢,心脉处自有你送的金丝软甲,更是无碍。”
不过是一波箭-雨,本来他也不至于昏迷。偏偏近来事多,从得知箫矸芝与吴有良暗中动作,瞒住这丫头提早离开青城起,他便一刻都没放松下来。初时他想着如男人般,跟吴有良真刀实枪地拼杀一场,可他所带人手委实不足,想要以多胜少,必须得好生筹谋,为此他耗费大半心力。
然后下午陈阳找来后,他又要为这丫头担心。
他了解她家丫头,别人对她一分好,她永远都记得,日后又能力时定会加倍回报。前世她能为沈德强做到那等地步,这次她肯定也会冲进虎牢峡。
果然她这样做了,躲在虎牢峡上看着远处驶来的蒋家船队,他又是窝心又是气愤。窝心是因为他猜对了,前世她对沈德强好,果然是因为恩情,而不是什么男女之情,这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这辈子她于他的迟钝;愤怒则更为明显,因担心着他,本就精力不济的他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还好有金线软甲,”庆幸过后,阿玲陷入自责,“都怪我,若是呆在舱内,也不会害景^哥哥如此。”
满是愧疚的声音传来,她的眼里全是他。到嘴边的解释打个旋吞回去,陈志谦突然觉得,让她这样误会着也不错。
“既然知错,那便要好生补偿。”
“景^哥哥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会做!”阿玲拍胸脯保证道。
陈志谦趴下来,抖抖刺猬般的脊背,大爷般嚣张道:“先把这些清理干净。”
这箭,真不会带出血肉?即便知道没事,面对杀伤力如此巨大的兵器,阿玲还是有些心悸。不过答应的事就要做到,颤抖着伸出手,她捏住最边上一支。
胆子可真小,本想把她当成小丫鬟好生使唤一番,让她为自己忙前忙后。可看她因为担忧自己而瘦削的脸,突然间他有些狠不下心。
“算了,我来吧。”
避开她的手,他从床上坐起来,脱掉外袍和中衣,果然贴着胸膛是那件金光灿灿的金丝软甲。软甲解开随意地抖在地上,连带着上面刺入的箭-矢也跟着落下。就着桌上水盆随意洗把脸,擦干净后他回到床边,挑起站在那的小丫头下巴。
“脑袋快缩脖子里去啦,越缩越笨。”
阿玲不得不抬头,而后入目便是一片结实的胸膛。非礼勿视,她赶忙闭上眼。可方才那一幕却仿佛在心里生了根,她清楚记得胸膛上低落的水珠。
没想到景^哥哥平日看起来那般瘦,实际却如此健壮,穿上衣服后那些肉都藏哪了?
正胡思乱想着,她被他拦腰抱起放在床上,还没等反应过来,脚上一松,绣鞋已经被脱了。
吓得她赶紧捍卫住腰带,紧闭双眼哆嗦道:“景^哥哥,这个…我做不到。”
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笑声,而后便是那句熟悉的“傻丫头”,“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吧,睡会。”
先前一直担忧她安危,阿玲的确已经好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被他这样一说,躺在松软的枕头上,她也觉得一股倦意涌上来。
“恩,景^哥哥这几日肯定也没好好歇息,是该睡会。”
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隔着衣料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唇角不自觉扬起弧度,刚准备闭眼,外面尖叫声传来,她终于想明白自己身处何处。
“外面?”
“我布置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