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致吾喝着小酒将三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这三位你认识吗?”林致吾压低了声音询问着身旁的小满。
“着蓝衣的那位是迎松书院的掌教家的长孙,年纪和个头都稍微小一些的那位是延平侯府的小侯爷,剩下的那位户部尚书陈大人家的小公子。”小满低声回道。
“陈公子和齐崇豫有过节?”不然怎么咄咄逼人。
“具体不清楚,不过尚书家的陈大公子和姑爷同年出生,陈二公子大概也是为陈大公子不平。”小满已经对自家小姐直呼姑爷的姓名,见怪不怪。
就在主仆二人听完八卦又小谈了一会后,小二呈上了饭菜。看着桌上的东坡肉、麻婆豆腐、豉汁蒸排骨、糖醋脆皮鱼,色香味俱全,无比诱人。这麻辣味的川菜无论何时都受到人们的欢迎。
二人吃饱喝足后瞧瞧外边的日头还很高,便上街上闲逛。只是这街人们都匆匆忙忙的赶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林致吾拦下了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询问道“兄台这是要去哪里,可否方便告诉小弟。”拱了拱手,朝对方行了个礼。“自是去常青书林听出尘公子论道,听闻出尘公子在常青书林讲道三日,不设讲坛,不限门庭。看这位兄台也是读书人,不如一道里去吧。”
“那就有劳兄台了。”林致吾同这位书生结伴去往东市另外一头。听这位读书人说,这出尘公子乃是当代大儒,师从骊山大家,年纪轻轻,备受读书人的推崇,只是这出尘公子行踪不定,四海为家,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大雍京城地界。
三人赶到常青书林,这里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大多是读书人,其中也不乏一众妙龄女子。
原来出尘公子在常青书林的二层亭台上讲课,平日里供人读书的地方腾了出来,四周的灰白色的帷幔都高高的挽起。周围茶肆酒楼里都人满为患,常青书林亭台下也簇拥着不少的人。
林致吾来的晚些,只能站在街道旁眼望着亭台上的出尘公子,只见这位公子端坐在亭台中央,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腰背挺拔正直,神情淡然,声音清越,不慌不忙的讲述着,从容淡定,仿佛书中的要义都置于他的心中。
“这位出尘高公子长得真好看。”林致吾同一道来的书生说。
“你怎么能这么肤浅呢?出尘公子的学识和气度乃是不世之材,样貌是其次。”书生有些鄙夷道。
“是小弟肤浅了。可这围观的众多女子很难说不是为了一睹出尘公子的容颜而来的。再者,这出尘公子的才华学识和气度确是令人佩服,但也不妨碍他俊美的容颜。小弟突然想起还有其他事情,先告辞了。”
林致吾转身摇着骨扇悠悠的离开了,徒留这位书生气叹“孺子不可教也。”
这位出尘公子确是学富五车,精彩绝伦的人物,只是在京城闹市讲学论道,若是沽名钓誉之辈,那便是另有所图。
林致吾不知道在她们背后有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她的身影。
待林致吾同小满在制衣店铺里订做了两身合体的男装,又给齐崇豫打量着订做了一套秋装后,主仆二人在街边吃着各色的小吃,踏着西斜的霞光,才慢悠悠的打道回府。
到了齐府大门口正好碰上了当职回来的齐崇豫,他由一位苍劲挺拔的年轻男子搀扶着,难道是受伤了?
“你这是怎么了?”林致吾关切地询问着面色不济的齐崇豫,走到了他的另一边,搀起他的胳膊。
“进去说话。”齐崇豫虚弱的回应着她,仿佛再多说一句话他就要倒下了。
夜幕下,齐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