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长青很快就回来了,带来的是好几瓶高度白酒。和冯瑗两人一起为范剑南冲洗那只受伤的手。范剑南的那只手肿的厉害,但是却一点都不发红。肤色如常,但是却肿胀得令人不可思议。范剑南看着自己的那只手,叹了一口气道,“可惜这个世界不比谁的拳头大了,否则我这拳头可真够大了。”
“都肿成了这样,你能抓拢手指么?”巫长青摇摇头道,“还拳头,简直肥厚如熊掌了。”
冯瑗又是吃惊又是担忧地道,“巫先生,这……他的手怎么成了这样了?”
“中毒的结果,就连被一般毒蛇咬过都会肿,更何况这可是金蚕蛊毒。”巫长青叹了口气道,“不过他的手指还能活动,神智也还算清醒,看了情况还不算是太糟。我们处置得也算是及时。”
半个小时之后,杜先生赶到了。他脸色铁青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是破军和黎夫人。他看到范剑南的伤,更是怒不可遏。扭头看着黎夫人哼道,“黎夫人,我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你知道,今天要是换了寻常人敢下这种毒手,我可不会这么算了的。”
黎夫人看到巫长青,尤其是注意到了巫长青手上的那只戒指,似乎微微有些尴尬。她是黎家的人,自然看得出巫长青手上的那只戒指代表的就是巫家族长的身份。巫黎两家虽然积怨很深,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对巫长青示意道,“巫族长?”
巫长青也点头道,“巫长青。”
黎夫人有些讶然道,“原来是上一代大族长的公子,真是失敬了。”
杜先生却忍不住喝道,“你有完没完?我外甥伤成这样,你是来叙旧的么?”
黎夫人这才低下身看了看范剑南的伤势,不看则已,一看她的脸色就变了。“金蚕蛊?!还是金蚕蛊成虫!”黎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范剑南道,“是黎希贤?”
范剑南点点头道,“是的,他已经培育出了金蚕蛊,而且似乎还不止两只。我这手只是沾染了一点金蚕蛊蛾落下的粉末,就伤成了这样。”
“这算是运气好了,只是粉末沾染皮肤导致的。要是蛊毒直接入血,谁都没法救了。”黎夫人查看了一下,微微皱眉道,“已经用过盐水和烈酒了?处理倒也及时,问题应该不大。不过要想彻底恢复,没有几个月修养是不行的。这样吧,我再给你点药,一天一次内服,外敷的话,用烈酒化开。消肿很快,但要想彻底祛除蛊毒需要有一个新陈代谢的过程。”
冯瑗这才松了一口气。
杜先生却皱眉道,“剑南,黎希贤怎么会突然找你的麻烦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你们不会买他的账。”范剑南淡淡地道,“黎夫人应该是不想让出金蚕蛊母。而他却一定想要得到。所以考虑到我和你的关系,他觉得或许可以铤而走险。给易术理事会增加一点压力。”
“这个混账!”杜先生阴沉着脸道,“除非他不落到我手里!否则……黎夫人,这样的事情要是再有下次,你的面子可就不太好使了。”
黎夫人咬牙道,“那你想怎么样?让我交出金蚕蛊母?你以为我只是一个想着自己的人么?黎希贤一心想要报复,如果我如愿给他金蚕蛊母。那不但是害了他,还会还害了整个黎家的。他已经培育出了金蚕蛊,却还想要金蚕蛊母,说明他就是准备培育蛊王!蛊王出世,巫黎两家就再无宁日了。甚至整个术界都会被卷入巫蛊之争。”
杜先生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道,“黎夫人,你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走到了外面,杜先生才冷冷地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你们黎家着想,不过你最好明白一点。范剑南如果受到什么损伤,黎家就真的大祸临头了。”
“怎么,你想为你外甥出头么?”黎夫人愠怒道。
“是,我是受制于理事会的规矩,即便是再愤怒,也不会怎么样。”杜先生冷静地看着黎夫人道,“但是我姐夫的为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当年为了我姐,他差点血洗了堪舆门。要是真的老年丧子,你觉得他会不会发狂?到时候,没人拦得住他。我不行,第一理事也不行。”
黎夫人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她谁都不怕,但是对范剑南的父亲范坚强却是真正的感到恐惧。杜先生说得也不错,范坚强这个人历来睚眦必报。要是这一次范剑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老年丧子的范坚强不发狂才是怪事。黎家的蛊术虽然厉害,但是范坚强这个人可是个不要命的主。招惹到了他,黎家这几十口人难免要遭殃。
黎夫人皱眉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黎希贤既然已经培育出了金蚕蛊,那么他这个人就太危险了。而且他时刻想着报仇,已经危及到其他人的存在。”杜先生冷冷地道,“其他的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难道你想……不行,他毕竟是黎家的继承人。”黎夫人脸色大变道,“况且,你和第一理事都亲口答应过的。必须放他一马。”
杜先生淡淡地道,“黎家是一个大家族,少了一个继承人,自然还会有其他人继承家业。对整个黎家的影响并不大。但是他的存在,却是足以影响整个黎家。无论是这次对付范剑南,还是企图培育金蚕蛊王来对付巫家。他的这种行为,都足以把黎家拉入万劫不复之地。孰轻孰重,黎夫人,不用我多提醒你吧?”
黎夫人脸色变了变,但是依然摇头道,“不行,不能这样。黎希贤是黎家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