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几天之内,龙大胆都留在了苏玄水那里为黎希贤治疗。
而范剑南越来越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险正在接近,苏玄水也和他一样破解出了巫文的含义。从字形之中悟出了巫文所代表的术力真意,这从他们当时的交手之中就可以看出来。苏玄水不愧天才之名,古往今来探寻巫文奥秘的人这么多。但是单凭一己之力而能摸出摸到了巫文真正的门槛,却也只有他和范剑南两人而已。
正如当年的魏如山所言,年轻一代的术者之中,唯有他们二人将是一代人杰。
范剑南原本一直就对这些传自远古的巫文心存警戒,但是从和苏玄水的短暂交手之中,却让他逐渐改变了这种看法。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必须好好研究一下这些巫文。倒不是他认识到了苏玄水对他的威胁,而是他突然感觉到这些远古巫文之间有着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即便是他一直极力回避,但却总是萦绕心头,让他无法摆脱,就像是一道关于他自身命运的魔咒。紧紧地束缚着他的内心。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但是在和苏玄水交手斗术的过程之中,却依然不自觉地用出了巫文所记载的秘术。如此的自然而然,就像是由心所发。
范剑南叹了一口气,再次把目光转移到了桌上的那张纸上。这张纸上已经写满了巫文,而这些巫文从未见于任何典籍的记载。这是他凭着自己惊人的记忆力,和美术功底,复制出来的。而复制的根源在于他曾经见到的那些残破龟甲上,洛书龟甲!
这些古代字符被他一丝不苟的记录在了一张白纸上,他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出过一丝差错,但是却总是感觉自己复制出来的巫文和真正洛书龟甲上的相比,缺少了点什么。或许是那一份古朴悠远的神韵,又或许是洛书龟甲那令人心动的温润触感。
在他捧着洛书龟甲的时候,他像是捧着一件有独特生命的物体。而现在的这张纸上,他却只能感觉到苍白和空洞,虽然这纸张上依然荡漾着令人动容的术力气息。但是他知道真正的洛书龟甲和他复制出来的相比,有云泥之别。
范剑南沉默地拿起了那张纸,托在掌心,纸张轻轻地从他的手掌上飘起,瞬间燃烧,最后化为了青烟,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纸灰。这已经是他默写出来的第五张纸了。而每一张纸都在他完成默写之后,就自动燃烧,化为青烟。仿佛这些巫文本就不该被这个世界记录留存。
范剑南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到阳台上去透一口气。他办公室的门却被敲响了。他微微一笑道,“进来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我记得你原来从不敲门的。”
门外进来的是破军,他看着范剑南皱眉道,“你房间里什么味道?像是某些东西被烧焦了一样。”
“没什么只是一些纸张。”范剑南耸耸肩道,“你今天来不会是找我聊天吧,肯定又有什么事情了对不对?”
“这话说的,好像我没有事情就不能来一样。”破军一笑道,“不过,我今天来还真的是有事。”
范剑南笑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小阿姨今天一早就去接人了。”破军看着他道,“你猜猜接的是谁?”
“江小花亲自出马,想必接的不是普通人。你这个小阿姨年纪不大,但是眼界却很高,而且脾气傲得很。不过,肯定不是第一理事,如果是第一理事的话,你肯定也会跟着去。况且我也知道,第一理事痴迷于那些洛书龟甲的研究,不可能离开地下七层。当然也不会是我舅舅,否则,你肯定已经去了。那么易术理事会还有谁能让你小阿姨这么在乎的,还用问么?”范剑南一笑道,“老太太什么时候到?”
破军苦笑道,“就这么简单,你就断定来的人是黎夫人?”
“我是卦师,卦师这个职业虽然看起来神秘,但是说穿了,也就是逻辑、推理和判断。有没有使用术法,都必须遵从这几条。逻辑和推理就是算,而判断就是根据说得的卦象作出最精准的预测。合起来才是完整的算卦。”范剑南一笑道,“怎么,这次老太太来,你似乎并不感到高兴。”
“对着黎夫人还能高兴起来的,估计也只有我那位小阿姨了。你也知道黎夫人的脾气有多怪癖,对着这么难伺候的老太太,你会觉得高兴么?”破军苦笑道。“也就小阿姨和她合得来,说起来也奇怪,我小阿姨这么活泼的人,怎么回和这个死气沉沉的老太太相处得
这么愉快?有时候,真的连我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恐怕你担心的并不是这位老太太难伺候吧?”范剑南狡黠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破军神情忧虑地道,“我恐怕这为老太太来了之后,会有大麻烦。”
范剑南微微一皱眉,有些不解地反问道,“什么大麻烦?”
“这还用说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黎希贤不但带着两只金蚕蛊王的幼虫出逃,还带走了老太太视若生命的蛊母。你真的以为这老太太就回这么算了?想都别想!”破军摇头道。
“你的意思是她是来找黎希贤算账的?”范剑南一笑道,“这不是正好么?黎希贤就算浑身本事,对他这位婶婶也没辙吧?正好让黎希贤这货吃点苦头,我是一点都没有意见。”
“我说你怎么就想不通呢?”破军摇头道,“你以为我是在担心黎希贤的安全?他黎希贤就算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