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看着这个人,冷静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从巫崖那里知道了。我是圣章兄弟会的主事者之一。”年轻人缓缓地道,“我的名字叫做张坚,弓长张,坚硬的坚。我知道你已经找到了罗四海。不过,你也应该明白。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巫术傀儡了。即便是龙大胆的医术再高明,也无能为力。”
范剑南神色一动,冷冷地道,“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也谈不上是消息灵通,只是我一直在留意你的动向。”张坚看着范剑南,微微一笑道,“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我一直对你很感兴趣。我从来不知道,你也是血裂者。所以这几天刻意调查了你一下。”
“你说也是什么意思?”范剑南皱眉道,“你见过其他有血裂症的人?”
“血裂症?你们就是这么称呼血裂的?”张坚不屑地笑了笑,摇头道,“你们把血裂称之为一种病症?”
范剑南看着他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看来你对于血裂的了解真是非常有限,不过也怨不得你。在中国很少有人知道血裂症的存在。这种源自血液的遗传是一种恩赐,而不是病症。因为血裂的遗传来源于术法的力量。”张坚平静地道,“就像是活佛的转世,可以继承上代的智慧。而一些极为高明的术者却是通过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遗传。”
“你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讨论血裂的么?”范剑南冷笑道,“可惜我对你的话没有什么兴趣。”
“你会有的。”张坚看着他道,“你如果不愿意谈,那么也可以直接动手。”
范剑南的眼睛逐渐眯了起来,无形的术力已经开始在他的周围凝聚。从他第一眼看到张坚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可能难逃一战。所以他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
夜晚的空气有一些湿冷,在范剑南的术力作用之下,天机馆门口的这条长街就像是渐渐地起了一层雾。在淡淡的雾气之中,只有范剑南和张坚相对而立。两个人虽然还没动手,但是彼此的术力已经开始在他们身体周围凝聚了。
范剑南一直在估算着方位和时间,终于他动了,脚下的禹步迈动,一步跨出便占据了九宫方位。而手上的指诀也丝毫不敢有所迟疑,两手连动,强大的术力已经向张坚逼迫过去。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张坚竟然也以同样的步伐迈动,双手结印,几乎是完全一模一样的动作和术力波动。只不过范剑南进一步,他就退一步,而范剑南后撤一步,他就跟进一步。若即若离,却如影随形。
两股术力彼此冲击在了一起,却没有爆发出巨大的威势,而是相互交融,随即化为了最为精纯的元气,逸散在了空气之中。显得这夜晚的雾气更加浓了。
范剑南心中一阵狂震,张坚用的这是遁甲术,货真价实的遁甲术。如果说之前巫崖也懂得一些遁甲的原理,但张坚却是毫无疑问的遁甲术高手,甚至和范剑南不相上下。
不但是范剑南,就连张坚也神色一动,他后撤一步,摆手道,“到此为止。我今天来只是想试试你的能力,并不是来和你动手的。”
范剑南也后撤了一步,有些惊疑地看着张坚。
张坚深吸了一口气道,“原来真的是你,你是楚汉名人范增的后代。”
范剑南沉声喝道,“你又是谁,怎么会懂得遁甲天书!”
张坚平静地一笑道,“和你一样,祖传的。懂得遁甲天书的并非范增一个人,所以论起遁甲的源流,也并非范氏一家。你应该听说过,和你先祖范增同时代的还有一个人,叫做张良,张子房。”
“谋圣张良!”范剑南不禁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没错,我先祖张良也曾得黄石公真传,遁甲天书。”张坚看着范剑南淡淡地道,“只不过这件事后世传得有些神了,偏离了原有的事实。”
“你今天来不是找我谈论家世的吧?再说,即便谈论家世渊源,张良和范增可是对手,我们范家和你们张家并无什么好感。”范剑南冷笑道。
“没错,我们两家说起来不但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些仇怨。不过,这可是楚汉时期的老账了,难道还要翻出来再算算?”张坚一笑道,“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不但懂遁甲天书的不止你们范家,而且血裂也不是你们范家的专利。”他淡淡地一笑,伸出了手掌,然后用一把小刀划破了掌心,一点殷红的血珠立刻在他手掌心汇聚。
“你这是什么意思?”范剑南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神却已经变为了惊愕。因为张坚手掌上的那一滴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到了地上,竟然腾起了一片烟雾。他的血竟然是灼热的!!!而张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之中宛如有火焰燃烧。范剑南太熟悉这眼神了,这是血裂的症状。
张坚,这个圣章兄弟会的主事者,竟然也是一个身患血裂症的人。
范剑南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干渴,他看着张坚,有些艰难地道,“你也是血裂者。”
“是的。张家的历代都是血裂者,我相信你们范家也一样。”张坚淡淡地道,“只不过你还并没有发现血裂的真相。怎么样,现在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谈谈了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范剑南皱眉道。“你懂奇门遁甲,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病?”
“我说过了,这不是病,而是一种恩赐。”张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