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看了看冯瑗,低声道,“冯瑗,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的父母在做些什么?”
冯瑗有些茫然地摇摇头道,“当时我还很小,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即使对他们的印象也已经很模糊了。”
周坤低声道,“确实,那时候冯瑗的确还小。”
范剑南皱眉道,“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其他原因,这个狐仙才会找你?”
“也许吧。不过,我现在想起来,也只有那件事或许能和那个人扯上关系。因为我这一生其实很简单,能够和术界扯上关系的,也就是追随师傅学习的那几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根本没有理由来找我。我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周坤皱眉道。
“好了,这件事确实非常蹊跷。”范剑南皱眉道,“不过你身上的这个伤,可不是寻常术者能够弄出来的。周老板,也算是你运气好,这几天有个朋友在我那里。他是杏林圣手,或许对你身上的这种伤会有办法。”
周坤惊喜地道,“那就多谢范大师了。实不相瞒,自从出了这件事,这几天以来,我几乎没有一天睡踏实过。”
“行了行了。”范剑南摆手道,“这样吧,冯瑗,你先带周老板去找龙大胆。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帮助周老板。”、冯瑗微微一愣道,“那你呢?”
“周老板对这个自称狐仙的人没有什么了解,不过我听他的意思,似乎吴半仙对这个人有些知情。”范剑南沉吟道,“我去找找吴半仙去,看看他是怎么说的。”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张便签,皱眉道,“周老板,这东西,不介意我先借用一下吧?”
“当然没有问题。”周坤连连点头道。
范剑南点了点,又吩咐了冯瑗几句,然后和他们分头行事。
吴半仙自从回到了江相派之后,就住在江相集团专门为他准备的地方。他在江相派的威望和辈分都很高,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废人,但是由于江相派的大权再次掌握在了他和王树炳为代表的老派人物手中,他倒也过得很是逍遥,每天养养花,喝喝茶。
看到范剑南来找他,吴半仙笑着迎了出来,拱手道,“师傅,你今天怎么会来了?”
范剑南苦笑着道,“老吴,你又拿我开心。早知道你来历不凡,只是没有想到你还当过江相派的掌门。怎么,最近这些天过得可好?”
“再好也没有了。”吴半仙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空道,“只是没有想到,我还能再回来。更没想到的是,回来才发现一切已经物是人非。或许这就是人生。平时感觉不出来,只是到了某个时候不经意的一回首,才发现人生已经过了大半。”
范剑南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吴半仙。
吴半仙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范剑南道,笑道,“不好意思,人老了,就容易回忆从前。师傅,你今天来找我,应该是有事情吧?”
“你再叫我师傅,我倒是没什么,你那帮徒子徒孙可有些不太乐意了。”范剑南摆手道,“说正经的吧,老吴,你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
吴半仙点点头,“如果是为了周坤的事,我确实知道。而且,是我让他去找你的。因为这件事多多少少会牵扯到冯瑗,所以他来找我,我确实不太方便出面,不如让他直接去找你。”
范剑南拿出了那张便签纸,放在桌上推给吴半仙道,“这张纸上的符号有些奇怪,我想知道这狐仙究竟是什么人?”
吴半仙看了看那张纸,点点头道,“狐仙,这张纸上的符号确实像是他留下的。不过这个人却未必是我所知道的那个狐仙。”
“哦?”范剑南皱眉道,“这是怎么讲?”
吴半仙沉声道,“原先在术界,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自称狐仙,而且惯用巫术,不过,却没有多少人见过本人。但是基本上都知道这是个女人。而且她出名的时候是在九十年代,距离现在至少已经二十多年了。就算是她当年二十多岁,现在也该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了。不过,这张便签上的符文虽然没有错,但字迹却完全不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字迹?”范剑南皱眉道。
“是的,字迹会显露一个人的年龄。”吴半仙缓缓地道,“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和一个年过不惑的人,即便是用同样的笔写同样的字,也还是有区别的。”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个年轻人写的,你有把握么?”范剑南皱眉道。
“别忘了,我可是混了一辈子江湖的人。”吴半仙一笑道,“算命测字,什么都干过。所以什么样的字迹,和写字的是什么样的人,我只要看一眼就能辨别个大概。这张便签上的字迹,虽然也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但是这个女人应该很年轻,最多也就在二十左右。”
范剑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难怪你推测是这个人的上一代和周坤有什么恩怨。那么,你所知道的这个狐仙是个什么样的人?”
吴半仙缓缓地道,“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易学逐渐热了起来,研究周易的学者也越来越多,很是涌现出一批易学大家。当然那只是在学术层面上,而真正把周易理论发挥到极致的,自然还是我们术者。你知道一直以来,周易一直被一些江湖骗子当成了算命的幌子。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更是良莠不齐。所以在当时易学界的曾经发起了一些活动,旨在各地的学者相互交流,还原周易的本源。这个狐仙就是当时一举成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