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这个又胖又丑的女人不要在我面前晃，我的学习情绪就会增高，用不着爸爸吩咐，我可以乖乖背完整套百科全书。”
程絮儿讽刺地说道，却忍不住伸伸懒腰，手中少了书本的重旦让她轻松不少。
若不是傅子时夺下书本，她根本没有胆子敢松手，爸爸的指示就是圣旨，没有人敢违抗。
或许，眼前的傅子时的确有那么一点不同，也不知道她是不识时务，还是天性勇敢，竟敢违抗爸爸的命令。
“很抱歉，在教会你礼貌的言行前，你都必须忍受我这个又胖又丑的女人。”
傅子时耸耸肩膀，不以为意地说道。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美丽的，丰满的身段让她从小就有些自卑，面对旁人的讪笑许久，她学会了不去在意。
傅子时用手轻拢着黑发，将溜出来的发丝塞回发间，举手投足间有着不自知的佣懒，仔细地观看，那是一种能让男人迷醉的佣懒。
然而，她却浑然不觉，用最糟糕的衣衫装扮自己。
看着眼前这样美好的一幕，程絮儿突然觉得生气了。
她瞪视着傅子时，不愿意接过对方手中递来的牛奶，冷声问，“这是你的诡计，对吧？”
傅子时略微一愣，颇为不解地轻声说了句“诡计？”
唉，她还没有聪明到可以耍诡计。
“我猜的绝对没错，你故意装成愣头愣脑的，好降低我跟爸爸的警惕，其实你比那些女人更加老谋深算，想趁着我们疏忽时，对程家鲸吞蚕食。”
程絮儿愈说愈激动，她不顾意承认几日的观察下所发现的，傅子时的美丽，反而一口咬定傅子时图谋不轨。
她害怕任何接近程家的女人，是因为恐惧对方会夺去爸爸的注意力。
程絮儿也知道爸爸身旁有过不少女伴，甚至先前还有一些疯狂的女人，以为控制了她就可以控制爸爸，因而聪明地找她下手。
她不喜欢别有用心的靠近，所以筑起厚厚的壳，保护着脆弱的心。
“你太看得起我了。”
傅子时无奈地叹息着，猜想要是让她老妈听到程絮儿的指控，大概会在傅家的牌位前痛哭流涕，感动一向呆愣的女儿竟然开窍，终于懂得算计他人。
“你不要回避问题。”
程絮儿愤怒地跳跃着，两根小辫子在空中挥舞，终于比较像是个孩子。
“我没有回避问题，只是正在感叹你丰富的想象力。要是把你放进幼儿园，你大概会把那些初出茅庐的老师们吓得夺门而逃。”
傅子时安抚似地拍拍小女孩的头，轻易地将牛奶放进她手中。
她在心中决定要找个时间，好好跟程安涵讨论一下程絮儿的教育问题。
如果他坚持将程絮儿交给她，就不该再用那种冷淡的态度对待女孩。
家长的态度，往往会决定小孩的心智发展，孩子们大多希冀着父母的关怀，程絮儿已经没有母亲，自然会对父亲多依恋些，而程安涵应该对女儿更关心一些。
而程絮儿却微微眯起了狡黠的狐狸眼睛，一时不察地接过牛奶，辍饮了几口后才发问，“幼儿园是什么地方？”
“那是你这种年纪的孩子群聚的地方，大家一起学习、一起玩耍、一起学着怎么与朋友相处。”
傅子时停顿下来，发现女孩着迷地听着，漂亮的眸子里流露出羡慕，一股心疼的情绪陡然淹没她。
她伸出手摸摸女孩的脸庞，给予安慰，笑着说，“我可以找机会带你去的。”
程絮儿像是被安抚的猫儿，享受着那亲昵的拍抚，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待她，甚至连爸爸也不曾这样碰触她。
这样的碰触，温暖而亲近，意外的舒服，让她很喜欢。
温度的传递蔓延着，下一秒，程絮儿突然发现自已竟然接受了傅子时的触摸，一时惊讶地撇开脸。
她怎么能够如此没用，只是几下轻拍就被收买？
在刚刚短暂的片刻里，她几乎开始喜欢上这个女人。
“我才不要跟你们这些平民玩在一起。”
程絮儿做出违心之论，其实她好想跟同年龄的人玩在一起。
但是，身为程家的人，她始终要被保护得好好的，能够陪她一起胡闹的，只有那几个年过三十的叔叔们和年过半百的管家吴敬明。
“絮儿，不要把人归类，划分等级，那是最愚蠢的事情。”
傅子时冷声警告，将房间内可以看见的书籍全部收集起来。
“管家，麻烦你进来一下。”
她经验老到地呼唤，果不其然，门缓缓被推开，管家吴敬明拿着抹布站在原地，擦拭着已经闪闪发光的手把。
“傅小姐，需要我做什么吗？”吴敬明恭敬地问，暗自得意又听了一场精彩的唇枪舌战。
“请拿推车来将这些书籍全都送回书房，絮儿今晚要休息，不再碰任何的书。”
傅子时轻声说道，她已经习惯了老是在门口偷听的管家。
程絮儿有片刻的僵硬，随即瞪大眼睛靠近，冷声说，“爸爸会骂人的。”
她警告地说道，但是语调里不自觉地流露出期待的语气。
她已经好累了，但是还不敢休息，难道傅子时看出了她的疲倦吗？
“天塌下来有我替你扛着。现在，乖乖的给我上床睡觉去。”
傅子时命令道，推着小小的程絮儿往床上走去。
她心疼极了小女孩的疲倦模样，明明已经快要累倒了，却还因为程安涵的指示而不敢入睡，那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