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戚?你编得倒很顺,那么请你报上女亲戚的名字,在哪里找到的工作,我们去证实一下。”苏迭快人快语。
“不不,你们真去找她,人家会责怪我的,会担心被人说闲话,我跟她本来清清白白,你们去一查就肯定闹出事来,好像我跟她不清不白了。”焦恩抵触着。
肖光捷严肃地提醒:“焦恩,你必须明白,圣马诺医院停尸房丢了一具尸体,这个事不是小的,恰好你有停尸房的钥匙,现在警察找你调查,你不好好配合,真把苏副队长惹急了,绝对不让你舒服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律法规定,警察对死硬分子是可以采取强硬措施的,甚至动用枪都行的,你懂其中的利害吧?”
当然是言过其实,在恫吓而已,可对待这个耍奸的滑头,不说几句重话不行了。
苏迭当即附和起来,装模作样伸手就到腰间去摸枪。
焦恩顿时吓软了,他怎么会不懂不配合警察的下场。
“好好,你们不要生气,我说实话……”
焦恩说那女人是个小姐,是他从春院里花钱雇来的。
肖光捷点点头,“我也猜到是个小姐了,褥子撩起的时候有股异香,明明就是媚你牌花露水气味,那是一种余香绕梁的好东西,一般都是春院里的小姐使用,良家女子是不敢用的,这么多天了,芬芳犹在,虽然已经淡了,可能你自己闻得都麻木了感觉不到了,可我们生人进来就很容易辨别出来。我正是据于此才查你的床,果然找到了一根长头发。”
苏迭问:“是哪个春院?怡春?”
“群芳楼。”
“好小子,你要求挺高的的,群芳楼里的小姐好贵吧,就你在制冰厂当个送冰员,一个月能挣几个大洋,敢去群芳楼里雇小姐。”苏迭嗤之以鼻。
肖光捷却听得出苏迭其实很嫉妒,焦恩这小子倒有艳福,敢去群芳楼找小姐,而他作为侦缉队副队长却不敢,有贼意没贼胆,因为怕担不起那么大的开销。
“小姐叫什么?”肖光捷问的是艺名,春院里的小姐都用艺名的,真名不会公开。
“这个……难道,你们还要去找她呀?”焦恩又变得迟疑了。
“不找她核实,怎么能证明你的清白呢?怎么你不想让你的嫌疑消掉吗?”肖光捷瞪瞪眼睛。
焦恩闭嘴不吭声了,好像很犹豫。
苏迭急道:“你小子又怎么啦,连个群芳楼的小姐名也不肯说,你没结婚,又不说你偷女人,找个小姐又算啥呢,怎么好像做过贼似的?”
肖光捷却冷笑了一声,“恐怕,确实做过贼了吧,确实是偷女人了,不是什么找小姐。”
“哦,原来如此,好小子,你偷了什么女人?警察面前都不说,一定是良家妇女吧?”苏迭张着嘴问。
焦恩实在被逼不过了,才小声说出真相,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小姐,是制冰厂厂长的老婆。
“哇,原来是老板娘呀,你也敢偷,廖厂长要是知道了,非扒你的皮不可……那个,老板娘是不是很漂亮?”苏迭眼睛都绿了,有点胡言乱语了。
焦恩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微微点点头。
肖光捷看得出苏迭都要流口水,也难怪,大家都是光棍蛋子,这方面的话题总是有吸引力。不过肖光捷来不及考虑fēng_liú问题,他关注的是案情。
“焦恩,你一定要说实话,不可诬陷厂长太太呀。这事是真吗?”他问着。
“是真的,我本来不敢说的,但在你们面前不好再隐瞒吧。”
“好,你记住,这事不要再对别人讲,不要讲我们找过你,明白吗?”
肖光捷向苏迭一挥手,两人出去了。
他们马上决定去找廖太太。
苏迭问:“是不是你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疑?”
“对,我认为,那个烟壳,根本不是焦恩的,你有没有注意到饭桌上放着一包拆开的烟?那是霁月牌的,跟大刀牌一样是便宜货,而焦恩拿出的装钥匙的烟壳却是飞美人牌,像你一个月二十大洋,你抽得起飞美人吗?”
“偶尔抽一包还行,天天抽肯定不行,两包烟就是三个大洋,抢钱的货。”
“可是焦恩当送冰工,一个月才挣多少,不会超过六个大洋吧?你看看他住的地方,没有跟他哥住一起,说明是他单独租的房子,要付房租,要交水费电费,还要自己开伙,最关键的是如果真如他所说找了群芳楼的小姐,这笔开销更大,他买这么贵的烟就有点不合情理了,所以我怀疑这个烟壳不是他的。”
“哦,你觉得烟壳可能来自别人,但为什么你怀疑到廖太太身上去了?她不一定抽烟的。”
“是的她不一定抽烟,但我们去过制冰厂,见过廖厂长了,廖厂长当时正叼着一支烟,你可能没注意到是什么烟吧。”
“你这一提我就记起来了,我当时是注意到廖厂长叼着的是一支飞美人,因为我自己也抽烟,很眼馋这种高档子货,还盼着他能拿出来敬我们每人一支,谁知这家伙小器得很,光顾自己抽,没有请我们的客。”苏迭对廖厂长充满不屑。
“这就对了,廖厂长就抽飞美人,那么廖太太自然可以拿到老公抽完烟扔在一边的一个空烟壳的。”
“廖太太为什么要拿一个老公的空烟壳,让焦恩把钥匙装进去呢?”
“还不明白吗,钥匙就是廖太太拿走过,后来是装在烟壳里送回来的。”
苏迭惊了,“这么说,不是焦恩把钥匙装在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