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光捷迅速在屋子里扫了一眼,确定是个正常的居所,有床,有饭桌,有生活用具,泥地面上清扫得干干净净。当然他最想搜索的是有没有另外的人。
看来没有,只此一个。
“林焦恩,你站起来。”肖光捷指着那人喝道。
“你怎么知道我叫林焦恩?”那人梗着脖子不服地问。
“别耍花招了,你不就是林院长的弟弟吗,在制冰厂当送冰员,已经三天没上班了,对不对?”
“我是焦恩这没错,你怎么知道我也姓林?”
苏迭骂道:“你是林院长弟弟,你不姓林那不是野种了?”
焦恩站起来,扭着嘴角说:“你们真是自作聪明,以为我也姓林,告诉你们,我哥哥是随母姓,我不随母,随我父亲,我的全名是焦恩.菲利克,菲利克才是我的姓,焦恩纯粹是名字,你们没去过外国就想当然了。”
苏迭有些恼怒,板起脸斥责:“卖弄个鬼呀,有本事你就别在咱们国过日子,滚回你的洋爹国去,你妈妈不是姓林吗?我们叫你林焦恩有什么错?”
肖光捷示意苏迭不必动怒,他朝焦恩笑了笑,点点头说:“好吧,就叫你菲利克先生,你为什么一看到我们就跑?你认识我们?”
焦恩指了指苏迭,“他不是警察吗?我认得他。”
“你认出我,又跑什么?”苏迭问。
“你是侦缉队的,到这里来,肯定是找我的,我一见你就害怕,当然要跑。”
肖光捷接过话头,“看来菲利克先生心中有数,警察到来,会对你不利吧?可是你没甩掉我们,现在还是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还是叫我焦恩吧。你们想问什么,我其实明白,无非就是那两把钥匙。”
“哦,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问钥匙的?”肖光捷笑着问。
焦恩鼻子里哼了一声,嘟嘟囔囔着:“那都是我哥太蠢了,居然要把我有钥匙的事捅出去,其实他完全可以不提的,你们也不会知道,可他讲了,你们肯定要找我问的,我哥简直没事找事!”
苏迭呵斥:“什么狗屁道理,你以为你哥不说,就不会有别人知道你手里有钥匙这事?难道牛水龙不知道吗?还有住院部出口那两个洋保安不知道吗?是谁自作聪明?我看就是你。”
肖光捷严肃地说:“焦恩,你不要埋怨别人了,快点说实话,那两把钥匙,在不在你手里?”
“当然在我手里。”
“可你哥说钥匙被你弄丢了,怎么,没有丢,还在呀?可不可以拿出来证明一下?”
“你们不信,我当然可以拿出来给你们看。”
焦恩走近靠西墙那个床,伸手从枕头下一摸,摸出一个空瘪烟壳子,从烟壳里掏出两个钥匙,扬在手里。“看清楚哦,这不是两把钥匙吗?”
肖光捷将钥匙接过来,两把钥匙是用一根红线串在一起的。肖光捷看了看后又递向苏迭。
苏迭接在手中掂量着,充满怀疑地问:“你没有拿假钥匙冒充吧?真是停尸房的吗?我们可是要拿去验证的。”
焦恩晃晃脑袋,显得不慌不忙地说:“可以呀,你们尽管拿去试好了,我又没有弄假的。”
肖光捷问道:“焦恩,你别自鸣得意了,你这两把钥匙,肯定失落过,对不对?”
“没有呀。”
“别撒谎,说你的钥匙失落,那是你哥说的,你刚刚也承认是你哥说得太直了,不该告诉警察,如果你没有把钥匙弄丢,你哥何必要编这么个事呢,他当时是担心我们马上来找你核实,到时你拿不出来就坏了,你哥为了撇清责任,及时主动提到了有两把钥匙在你手里,而你却不知把钥匙弄哪儿去了,现在你还敢否定钥匙曾经弄丢过吗?至少,钥匙曾一度不在你手上,对不对?”
肖光捷的口气是冷峻的,凌厉的目光尖锐地刺着焦恩假装冷静的面孔。
焦恩有些吃不住了,脖子缩下去,不再那么玩世不恭的样子,又加上苏迭来一句不说就把他弄到侦缉队去,坐老虎凳,他吓得够呛,才讲了实话。
“是的,钥匙,我失落过。”
“失落在哪里?怎么失落的?”肖光捷问。
焦恩指了指他的床,“那天晚上我酒喝多了,第二天去圣马诺医院送冰,到了停尸房前,我一摸口袋发现钥匙没在袋里,当时以为钥匙被我忘在住所了,所以就去找牛水龙开了门,把冰送进去。下班后我回住所来,却搜不到钥匙了。过了一夜我再去送冰时,听说昨夜停尸房里少了一具尸体。我哥后来就向我要那两把钥匙,我只好告诉他,我那两把钥匙不知弄哪里去梁苌气,把我大骂一顿,还要我一定把钥匙找到,不然警察会追查的,因为停尸房有六把钥匙,这事不是他一个人知道,医院的董事长和其他董事,副院长他们都知道的,警察查案,一定先查钥匙,他手里只有两把了,警察当然不会放过他,他只能对你们讲实话,另两把钥匙在我这里。”
苏迭骂:“你还批你哥对我们讲真话,骂他蠢,其实你明明知道他只能说实话,谁蠢?你才蠢对吧?”
肖光捷示意苏迭别插嘴,让焦恩继续往下说。
焦恩说道:“我也很害怕呀,我那两把钥匙不知弄哪里去了,警察知道后肯定要怀疑上我,我一百个嘴能讲清吗?人家一定觉得是我拿着钥匙开了门,把尸体偷出去的。所以我回来后又拼命在屋子里找,最后就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