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雕被掐住了翅膀根,周兰芝更以兰花拂穴手的截断之法,限制了血液流动,阻断了神经系统,让雕的整个翅膀都一阵麻痹。整个身体都倾斜下去,朝着地上掉落,又被抡了一下,朝着地上砸去,另一只翅膀虽然拼命蒲扇,却难以有力——正如梦中的经验一样,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四肢只要被牵扯住一个,在被拉扯的过程中,相对应的另一边也会受到影响,难以发力。雕的背部对着地面,翅膀拼命的煽动,拍打的周兰芝的身体噼啪作响,但周兰芝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翅膀麻麻来来的,除了感觉硬朗了一点儿,稍微有点儿疼,但也就跟推拿按摩差不多,根本就不能伤人。
但周兰芝的一下砸就不一样了……
那是借着重力势能,抡圆了、蓄满了的力,是自己的身体气贯如一,形成的力。砸落在地上之后,那雕纵然是铜皮铁骨,半条命也都没了。这会儿还哪有心思顾忌老尼的指令,连忙求饶,口中发出一阵悲鸣。
“有点儿水啊!”伸出一只泡椒凤爪,自己坐在自己的大手之上的张天野观看了打斗的全程——实际上也不过就是短暂的几秒钟,没什么你来我往的套路回合。或许这个世界是存在套路的,但是周兰芝的身上,却是绝对不可能有套路的。周兰芝冷笑一声,说道:“你休要给我装可怜……岂不闻农夫与蛇之故事?岂不闻东郭先生与狼?”
“杀恶即为行善,你还是去死吧……”说完,一只手就抓住了那雕的嘴巴,就要把它的脖子扭断了。
正这时,虚空中突然多出了一个虚幻的,三丈多高的敦厚佛陀,声音传下来:“小施主且慢动手……”
周兰芝应声停手——也不得不停手。这虚空出现的佛陀就是她停手的理由。周兰芝抬头看去,心中却尽是一些并不显露的愤懑,暗想:“果然,有背景的妖怪都要被接回家的吗?没有背景的妖怪,都要被打死。”那佛陀却看不出她的心思,自顾的说:“这雕儿本是我的佛奴,这一次偷跑出来,却是险些惹了麻烦,这一次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小施主却是杀心过重,需且记住,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周兰芝不敢犟嘴,心头却暗想:“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这道理怎么不和那些异族蛮夷去说?他们可不饶人,多少人都死了,尸横遍野。”
那佛陀呵斥了佛奴一句,然后就带着佛奴回去了。
周:“不怕了,终究又一天我不会这样憋屈的。咱们去山里找一些好吃的……”
另一边,那老尼则是询问起了佛奴之前打斗的情况……唯一一件意外的事,就是佛奴竟然不是周兰芝的对手,被一招就砸在了地上。这是算计之外的情况,之前推演,却不存在这种可能,但是现实却就是真的发生了。再一算过,却又无任何的变数。老尼心道:“莫非是我算错了?却要找齐先生核实一下……”心有此念,便写了一封信,交给佛奴,“你去送到金顶,须要交给齐先生当面,不可耽搁。”
那雕儿便振翅飞去。
且说那周子山——便是现在的法如,跟随其师一路行走,学了简单的金身法门,边走边修,便到了吞云观中。吞云观已是正道云集,虽前来的都还是一些小门小户,却也都是正经的神仙中人,是周子山之前都要仰视的存在。只是惠丰身份非凡,乃是云岚寺高僧,众人皆都敬仰。观主灵虚更是亲自来迎接,吩咐了上等的客房招待,派了两个小道童过来伺候。
两个小道童极为勤快,将客房收拾的妥帖,又是烧热水又是煮茶的,惠丰说:“法如,这一次是难得的见识,魔道中人凶顽不堪,人人得而诛之。这修行世界,也是……”
法如道:“这不是注定了的么?既然都已经注定了,我还操心什么?”
这一句话不软不硬,但其中的一些不满却也不做掩饰。
惠丰:“……”
纵然是舌绽莲花,可又怎么能说动一个已经认定了自己的道理的人呢?心里只是盘算着等过了这一次正魔交锋,便要他多读佛经,明白因果道理。
……
周兰芝身上的纠结又是一动,风尘便一笑,招呼了风曦云,说:“闺女,又有人窥了……是金顶剑派的1号,你去告诉你天野叔叔。顺道采一些灵芝、黄精,我给你做好吃的。”风曦云道一声“知道了”,便去传递消息。
风曦云一身月白色的,厚实的长裙,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在张天野的前面落下来。
张天野一边撸那只五尺长的老虎,一边问:“让我猜猜,是不是又有消息了?”
风曦云道:“金顶剑派1号刚才观察了一下。”
张天野道:“收到。”
“给我找一些灵芝、黄精,爸爸说中午要做好吃的。”风曦云直接甩锅,将采集灵芝、黄精的任务交给了张天野——她才对这种工作没兴趣呢。有时间她更乐意思考一下数学问题,安安静静的做一只小淑女。什么“采灵芝的小姑凉”太太太幼稚无聊了……
张天野拍一下老虎:“去。”
于是,二次转包之后,就由这只老虎去采集了。
……
贝壳停在虚空,风尘的身边的大片的粒子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弄、坍塌。那一层“膜”消失了,使得中子可以用一种更加轻松的方式堆砌在一起,变成了一种“中子态”——理应具备极大的质量,扭曲空间的引力并未出现。没有什么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