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呼声极高,再加之酒楼地方不大,片刻之间人人口口相传,众人皆知这满面虬髯的汉子就是‘小有名气’的胡汉三,一时间纷乱起来。
胡汉三大笑几声,快言快语道:“不错,在下正是‘一刀断魂’胡汉三,诸位若是不想受在下牵累,便还请小声说话。”
众人听他说的在理,都刻意压低声音,交头接耳。但也有不少胆小之人怕摊上祸事,已急匆匆夺门离去。
徐清风此时已回过神来,方才众人所言他都听得清楚明白,眼见胡汉三要走,念他人情,便想开口寒暄道别。
就在此时,忽听酒楼外传来马踏銮铃之音。
人多马疾,片刻已至。
徐清风听得门外銮铃声戛然而止,便知人已下马。
果不其然,未见来人,先听其声。
“胡汉三,你还敢回来?”
话音刚落,一枯瘦老者便踱步入门,身后跟着零零散散几名红衣随从。
枯瘦老者布满狞笑,直勾勾的盯着胡汉三。
胡汉三漫不经心的将右手握住长刀,鄙夷道:“想不到你‘大鹰爪手’葛飞鹰也当了炎帝的走狗,我呸!如今我胡汉三回来了,你又能怎样?”
葛飞鹰再度开口,嘶哑干涩的嗓音让徐清风颇感难受。
“胡汉三!事到如今你可不要执迷不悟,你与邪教众人来往之事已经败露,人人皆知。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你束手就缚,我将你交到炎帝宫时多给你求情,说不定炎帝高兴可免你一死。但你若是一意孤行,可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胡汉三冷笑几声,不为所动。
葛飞鹰见他冥顽不灵,登时双手齐挥,大喝一声:“给我上!与胡汉三同桌的那小子也别放过。”
话音不落,四名红衣随从已飞身扑向胡汉三、徐清风二人。
徐清风心下不畅,暗怒道:我只与胡大哥虽有恩情,但才有一面之缘。这老头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连我也捉走,真是可恶至极!
随即他又转念一想:胡大哥对我仗义相助,如今他仇家追杀,我也不能收手旁观。大不了打不过了,我就退出游戏,重新来过。
想到此处,那红衣人已经奔到徐清风面前,三人便缠斗在一起。
而另一边,胡汉三手起刀落已将来人斩首,两颗圆滚滚的头颅落到地上,发出‘砰!砰!’两声闷响。
霎时间酒楼里血雨腥风,人去楼空。
葛飞鹰锐利的眼神扫到那把沾满鲜血的紫罗刀上,随即又与胡汉三目光相触,点头道:“断魂一刀,一刀断魂!看来江湖中传言不假。今日就让老夫的‘大鹰爪手’来会会阁下的‘一刀断魂’。”
话语间只见他双手上红光大作,隐隐有火苗冒出,步履轻盈,已向胡汉三袭来。
眨眼间,胡汉三左手捏个印诀,口中大喝:“火龙弹!”,左手掌心处便飞出一条火龙,火龙越飞越大,最后张牙舞爪的朝葛飞鹰而去。
葛飞鹰镇定自若,冷笑道:“雕虫小技。”只见他双手开弓,猛地朝火龙拍去,不过片刻间,那火龙竟然被他手掌拍成粉末。
店小二与掌柜藏在柜台下面,看到这副场景,直吓的浑身哆嗦,屎滚尿流。
徐清风今日饱餐一顿,体力恢复如初。再加上他是警员出身,身体素质自然不差,此时已将两名红衣人击倒在地。
不过他也被砸了几拳,眼下鼻青脸肿,口中咒骂:“该死的破游戏,竟然能感受到疼痛……”
他‘哎呦’几声,忽看见胡汉三与葛飞鹰战在一起,好像神仙打架,心中祈愿:保佑我胡大哥快快得胜,不然今日我也要命丧敌手。
正思索间,胡汉三忽被葛飞鹰一爪刮到左胸,登时鲜血直流。
徐清风眼见如此,只道胡汉三败局已定,当下盘算:我可不想再受皮肉之苦,胡大哥,不是小弟不讲义气,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念想及此,便字正腔圆高喊道:“有内鬼,终止交易!”
原来徐清风此刻动了离开游戏的念头。他打算重新进入游戏,不再得罪李淳风,这样的话,找陈小白或许简单些。
不过事情并没有向他预期的方向发展,随着话音落下,并没有任何异动发生。
徐清风冷汗频频,又连呼三遍,但结果却如先前一样。
忽然一只血淋淋的大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焦急道:“别喊了,这游戏没法退出。快跟我走!”
徐清风恍然间回过头去,见是胡汉三拉住了自己,又扫视一圈看不见葛飞鹰影子,心下大喜,不过又听他说没法退出游戏,心下又是一凉。
他正踌躇间,胡汉三已经将他拉出楼外。
“上马!”胡汉三大喊道。
徐清风翻身上马,紧跟着胡汉三向南疾驰而去。
二人奔驰数个时辰,天色已昏黑不见五指。
此时,胡汉三勒紧马缰,停了下来。
片刻后他把缰绳系在树上,回头对徐清风歉意道:“徐兄弟,实在对不起,连累你了。”
徐清风脑海思绪万千,无意识的摆摆手,道:“没事,没事。”
胡汉三接着道:“徐兄弟,今晚咱们在这过夜,我去捡些干柴点燃。春夜清凉,以免生了寒气。”
徐清风茫然点头,呆坐在地上。
胡汉三转身离去之时,又顺手将两匹马悬挂的銮铃摘下,扔在一旁。这才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清风这一日的经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此刻他只觉天旋地转,晕晕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