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大作,落日归山。
徐清风被束缚在大柳树已上足足有三个时辰。好在他身形消瘦,才能勉强脱身,不至于饿死在这棵树上。
但他那‘十三匹忠心耿耿的拉风坐骑’却已经弃暗投明,走的干干净净。
徐清风这才明白:人走茶凉的道理连羊都知道!
他见天色将黑,便沿着山道直直向西南方而去,希冀可以寻到有人烟的地方,不用露宿山林。
山路坎坷,再加上徐清风数月来油米略进,因此他走的十分缓慢。
时值初春,严冬的余威还未完全散尽。徐清风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一路上瑟瑟发抖步履维艰,甚是可怜。
不过栾山处在木火两国交接处,所幸离城镇不远。往东南方向走便是木之囯境内,而西南方向则是火之国境内。
徐清风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城镇的点点火光,心下大喜,快步往前奔去。
他走到城镇门楼下,抬头望见两方泥土垒砌的硬墙上横架着一块火焰般的门匾,上面直书三个殷红大字——朱烟镇,暗道:原来这地方名叫朱烟镇。‘朱’字暗含红色之意,而‘烟’有火字旁,更不必多说。想来这里应该是五行大陆的火之国境内。
他边思索,边走入镇内。
这时虽然天上已经群星闪烁,但朱烟镇却依旧热闹繁华。来往的小贩不住高声吆喝,酒楼的小二也在竭力拉客,大路上行人如云,客栈里人满成患……
徐清风走在迢迢大路上,并无一人搭理。此刻他肚子咕咕直叫,显然在抗议什么。
虽是如此,可他身无分文,总不能不顾颜面,去偷去抢。
又走了一阵,直望见路旁的‘朱烟酒楼’,徐清风才停下脚步。
他驻足在酒楼门口,像只乌龟一样伸出头颅,扒眼往里瞧去。
只见温暖宜人的酒楼里座无虚席,人人大鱼大肉,欢畅自在。
徐清风喉结一上一下,吞了不少唾沫,暗道:管不了许多了,平生没吃一次霸王餐,今日到了游戏里还不敢么?
念想及此,就要踏步入内。
酒楼的小二瞥见徐清风穿着邋遢、头戴瓜皮,而且神形猥琐,眼冒绿光,不似是兜里有钱的主,便急忙赶了过去。
“去!去!去!没钱莫入此门。”
徐清风眼睛一瞪,心道:狗眼看人低!虽然我此时此刻确实身味,这样的势利眼让老子实在不爽。假若你一开始要是好言好语劝我离开,我说不定转面就走。可是现在你一个n这般对我,嘿嘿,老子这顿霸王餐还就吃定了!
想到此处,徐清风大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老子有的是钱,给我让开!”
那小二也是个刀子嘴,讥笑道:“有钱?那你掏出来给大伙看看。你看你衣服破破烂烂,满身羊骚,分明是个羊倌,还敢装大爷来咱们‘朱烟酒楼’耍威风,你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
徐清风不想与他多做废话,直冲冲的往门里走去。
小二见拦不住他,大喊道:“胖熊!有人找场子来了。”
话音不落,酒楼后厨就奔出个庞然大物,这人体型健硕,足足比徐清风高了一头,宽了两尺。
胖熊扫视众人一圈,瓮声瓮气道:“爷爷是栾山宗极乐老人的亲传弟子,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闹事?”
小二死死抓住徐清风,叫道:“就是这臭羊倌!”
胖熊凝视徐清风片刻,浑身骨骼‘咔咔’作响,突然间他快步向徐清风奔来,硕大的拳头转眼间就要打在徐清风脸颊。
徐清风是警员出身,对这种肢体上的碰撞并不恐惧。他气定神闲,只微一侧头,料定可以躲过这拳。可谁知胖熊的拳头力道之大,竟然裹挟着一股劲风,又诡异的将徐清风的脑袋吸了过去。
徐清风心中暗道:不好!
电光火石间,不知谁人大喝:“火龙弹!”
话音不落,只见一条满身是火的飞龙张开血盆大口,就奔胖熊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胖熊眼见如此,只好收拳回援。他双臂紧靠,死死护住面门。
只听‘砰!’的一声,火龙已然撞上胖熊。
好在胖熊身强体壮,只栽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下。
众人只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酒楼中鸦雀无声。
胖熊被人一招击倒在地,却并未看到出手之人,暗道:此人出手极快,只用平平无奇的‘火龙弹’就将自己制服,显然神通广大,自己万万不是敌手。
想到此处,当下粗声粗气道:“哪位高人在此,恕在下有眼不识。”
话音刚落,忽见靠窗的酒桌旁站起一人。
这人三十来岁,满脸络腮,相貌粗犷,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气息。他身上穿的是百花藏青色长衫,腰间别着一把紫色长刀,正笑着朝胖熊拱手:“在下情急之下,多有得罪。熊兄弟看在胡某人面上,就让这小兄弟跟我同坐一桌如何?”
闻听此言,胖虎寻思:此人不恃才傲物,十分和气。他既然给了自己台阶,也不能给脸不要。
当即借坡下驴,抱拳道:“好说好说。既然高人开口,在下答应便是。”
胡姓汉子远远向叶秋招手,叫道:“小兄弟,不嫌弃的话来这吃。”
徐清风边走边琢磨:这人心肠好,不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看出我囊中羞涩,要请我吃饭。虽是个n,但也重情重义,我不妨与他交个朋友。
片刻间徐清风已然走到那人跟前,深深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