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岩山面对面瘫坐在心理咨询室的沙发上。就在刚才他给我看完照片之后,我们去查了局里的监控视频,想找出那个假的白岩山。
然而,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只是这一次不是因为视频检修,而是监控显示根本没有任何外人在那个时段出现。
“也就是说,他是突然在办公室出现和离开的?”白岩山不停的揉捏着太阳穴,情绪十分焦躁。
“嗯,只有办公室和厕所没监控,我刚才也问了同事,他们回来时走廊上没任何人。
我当时亲眼看他走出办公室,不到十秒同事就回来了,这十秒之内,无论跑还是走,都会在走廊遇到那几个同事,即使监控有盲区,他的离开也会有人看见。
这就证明了……他在出门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说完我也不由得开始揉太阳穴,这种事情真的太不可思议了,然而它就这样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对了,你确定那个老人就是失踪的李伟成吗?”。
听到我的质疑,白岩山皱皱眉头道:“眉心斜着两颗痣,不敢说全世界再没有这样的人了。但是和这件事有关联的,只有李伟成。”
不过仔细想想刚才找我的那个老头,眉心的痣确实长得很特别。
但总觉得和白岩山描述的李伟成很不一样,毕竟我看见的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一个扭成麻花的怪物。
“看来线索又断了……唉。”我摸了摸身边的泰迪熊叹气道。
“这可不一定!”白岩山仿佛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什么?”
“你是审讯员对吧!我以前调查过李伟成做噩梦期间受理的案件。有一件案情很诡异,我总觉得和这个事情有关系。
当年我想调查下去,但无奈职位限制,没办法去审问犯人。”
白岩山一脸,“剩下的不用我说了吧”的表情盯着我。
说实在的,被一个中年男子这样盯着,很不舒服。
“几年前?那案件基本定了,我也很难审讯。而且你知道的,我才加入这行不久,也没啥历史成绩和人脉。只能按上头下达的命令审讯。”我表示有些为难。
白岩山却胜券在握道:“没事,要的就是你的职务。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可以申请案件重审?
对一些不完全明了案件做一些查缺补漏。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你做好审讯的准备就行了。”
说完,白岩山从办公桌后取出公文包,拉着我离开了心理咨询室。
等我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在我离开时白岩山还在警局给别人打电话,通融监狱那边的关系。
重审真的很麻烦,更何况是那种犯人自首的疑案,有了多方证明,基本不需要审讯就可以在法庭上直通监狱或者刑场了。
忙碌了一整天的我看着书桌上放着的案件卷宗,有些恍惚。这是白岩山在档案室调出来的案件档案原本。
案件内容大概是几个大学生结伴到某山区旅游,结果碰上当地人的庆典活动。
大学生恐怖电影看多了,以为是邪教祭祀,结果闹出乌龙,双方互有伤害。
大学生方两人失踪,一人脑死亡,一人因故意伤害,挑衅滋事,故意纵火等罪并罚,判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当地山民却很奇怪的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只不过案宗最后记录,因大面积村庄被烧毁,山民迁移。迁移到哪也没有注明。然而标注的大学生辩护人正是李伟成。
我刚拿到时就大概翻了一下案件卷宗,第一印象是“怪!”而且“怪。”得很特别,有一种水枪射狮子的无力感。从开始调查到结案,一切都显得太过草率。
仿佛有什么害怕让外人知道的真相,所以故意快速结案一样。
而且,档案上说为稳定局面,大批士兵到场……一个不到八十人的落后村庄,怎么会需要大批士兵?为什么不是警察或者特警?而是武装到牙齿的军人?当时的情况真的像案宗上说的那样“聚众斗殴?”
正在我想的入神时,手机在口兜里震动起来。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显示,是白岩山。他打电话应该表明监狱那边有结果了。
“喂?”我接起了电话。
“事情弄好了,你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就去监狱。”白岩山的声音带着稍许的疲惫,看来这件事真的让他付出了很多。
“可是我明天还要上班,要不到周末再……”还未等我说完,白岩山就打断道:“我已经跟警长说好了,这是治疗的一环,顺便让你多学习一下审讯技巧。
好了就这样吧,等会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我明天去找你,晚安,做个好梦。”说完,白岩山干净利落的挂掉了电话。
去监狱治疗心理……他还真敢说,警长还真敢信……我看着手中的手机,不由得苦笑起来。还做个好梦,能不做梦我就阿弥陀佛了。
可能是我上班以来第一次这么劳累,也可能是我可怜的祈祷终于感动了神灵。
那一夜,我神奇的昏睡了一宿,什么也没梦到。
直到第二天一阵狂暴的敲门声,才将我从幸福的睡眠中唤醒。
“谁阿?一大早的!烦不烦!”我一边不满地嘟哝着,一边走到门厅把防盗门打开。
“都几点了,还睡!年轻人一点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样子。”白岩山严厉的声音,比他本人先进到了我的屋里。
我见来的人是白岩山,才猛地想起今天要干的事。
“不,不好意思,昨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