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言,狗儿愣愣的看着梁长安。
“我先送你阿翁去看大夫。”梁长安看见梁申把那老丈背了出来,便上马车把帘子掀开让梁申方便把人放进去。见那老丈稳稳地坐好,梁长安转过头对着狗儿道:“狗儿,你和旁边小郎上来吧。”
小乞儿看着狗儿不动,自己伸手戳了戳他。小乞儿刚戳完,狗儿突然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拉着小乞儿上了马车。
本来尚算宽敞的马车,一下坐了四个人之后,倒显得有些拥挤了。梁长安把狗儿没吃的糕点再度端给小乞儿,小乞儿转头看了看狗儿,见狗儿没有出声就伸手把糕点接了过来抱在怀中吃了起来。
一直到了医馆,车内都再无人说话。
“这老仗受了风寒,加上年纪大了身体又弱。我开个方子,你去抓三幅药。一日喝一幅,再调养调养也就无事了。”大夫说完,提笔写下了方子递给梁长安。
梁长安接过方子,答谢过后开口问道:“不知可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莫再受寒、别太补就成了。”大夫说完,直接对外面等候的人喊道:“下一位。”
抓完药之后,梁长安对狗儿说:“我在京郊有一处别庄,你愿意带着他们住进去吗?”
接过药的狗儿已经不是愣住了,而是直接呆在那里,就是说有人愿意收留自己和阿翁与弟弟。
见狗儿不说话,梁长安还以为是自己太唐突了。刚想说他去不去都行,狗儿就抬起头直视梁长安道:“谢谢小娘子收留。”
把狗儿他们在京郊的别庄安顿好了之后,梁长安便直接反悔了家中。她问了狗儿,可知张执将军搬到了何处?
奈何狗儿只知道张执将军搬走,却不知搬到了何处。
张执不知道梁长安在找他,他与张力搬到了京郊南的小宅子里。一大早,他就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云。
“将军真是悠闲啊。”不知何时有人进了院子,张执听到声音之后没有回头。他继续看着天上的云,随意的道:“顾将军才是悠闲。”
闻言,那人豪爽的笑了笑,接着走到了张执的身前。
来人正是顾樵。
“张力,给某搬张凳子来。”顾樵对着屋舍里放声一喊。
不过片刻,张力就搬着凳子走到顾樵的身前:“顾将军何时回来的?”
顾樵接过凳子,放下后坐了上去才开口:“上月。”
这顾樵从五月里自己的儿子顾染去岭南道接他,一直拖到上月才到汴京。听到顾樵回答完之后,张力点了下头道:“我去备酒。”
张力走后,顾樵瞧着张执的表情,突然觉得来气。于是,他站起身来直接锤了张执肩膀一拳:“你瞧你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丢了官吗?你也说早就不想在做官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卸甲归田。”
挨了顾樵一拳的张执终于瞥了眼他,声音听起来很是落寞:“我从未贪恋过官位,我只是没想到······”
“没什么没想到的,世人都会变的。我当年也没有想到寻郎会那个样子从陇右回来。”顾樵说着,话声一顿,坐了回去:“算了,不提了。”
“此番你正好可以和窈娘去江南一带,你不是一直相去瞧一瞧吗?”
“去不了。”张执总算是提了点神,接着岔开了话题:“寻郎现在如何?”
听到张执提起顾寻,顾樵神色一淡:“在宁澜手下做事。”
“那你有何不满的,宁澜不是你的表兄吗。”张执说着,张力正好抱着酒坛子过来,另一只手中还拿了三只碗。
越说顾樵的的脸越臭,最后直接从张力的手中拿过酒坛与碗,拍开封泥自己倒了一碗酒先喝了下去。
见状,张执也不再多说,同样拿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只是不像是顾樵那样喝的生猛。
酒下了一半的时候,顾樵再度开口:“当年寻郎从陇右回来之后,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回来之后,我瞧着寻郎与以前简直是两个人。到现在,我都不敢提让染郎随我去岭南。”
顾樵又灌了一大碗酒下肚,声音悲切的道:“当年我们一起的几人,现在只剩下你我还在了。”
张执没有接话,把碗里的酒慢慢喝光后接着把碗放到了身边的地上,站了起身:“你该走了。”
说完,张执直接转身进屋。
见张执进屋,顾樵把手中的碗也放了下去,对着张力道:“张力,你多开导你家将军一二。”
张力点头把他送到院子外面,目送他打马离去,才转身回屋。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黛蓝正巧瞧见梁长安回来了。
“小娘子,郎君和杨大郎来了。”
闻言,梁长安略点了点头,直接进了屋中。
“长安,你回来了。”
梁长平见杨檀有率先开口,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杨大是靖国公府的小郎君,回回都是这么献殷勤。
“阿姐,你今日做什么去了?我和杨大等了你半日了。”
梁长安没有回答,反而是走过来坐下坐在了梁长平的对面。杨檀一见梁长安坐了下来,连忙倒了杯茶放到她的身前。
不待梁长平说,梁长安也觉察到这杨檀对自己确实殷勤了点,莫非这小子是有什么事情求自己?
梁长安没有把茶端起来喝,而是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侧首问:“杨大,你最近可有事情求我?”
杨檀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他把头低了下去,不吭声。
“杨大,你终于被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