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雄赳赳的亭长大人见状,暗自咽了下口水,立刻有些外强中干。
他攥了攥手中明晃晃的佩刀,朝张楚喊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外乡人,可知我乃是本地亭长。”
他气呼呼跑去叫人时,没顾上仔细打量,见这些汉子都面生,乡道上又停着几辆车马,只当是迁移途中路过歇脚的外乡人。
压根没注意当时骑在马上那人,如今正被他堵在院中。
见前一瞬还笑话讲道理是迂腐之举的亭长大人,此时自报家门,显然也准备迂腐一把,张楚高兴之至。
现在大家还是讲道理比较好,伤了几个泼皮事小,惹了官家事大。
如今在洛阳这片地,大汉朝依然是不可违拗的苍天。
亭长再小,只要身上挂着大汉朝廷下发的那枚小印,那就是个官身,一旦和他们动手,往小了说是群殴,往大了说,那就是造反。
“我可不是外乡人,正是本乡广安里民户。”张楚应道。
“广安里?”那亭长闻言上下打量着张楚,“我怎么看你们面生?名籍何在?我告诉你,别想骗我,我跟那广安西亭亭长赵豹可熟的很,他老子就是本乡啬夫。”
“哦?”张楚虽然身上就带着如同后世身份证的竹符,却没有交给那亭长验看的打算,只是轻笑问道,“那不知赵亭长听说最近有人跟他打了个赌。”
“张楚?”那亭长闻言诧异道,“你是张楚?”
张楚含笑点头。
不想那亭长上下打量了片刻,竟豁然收刀,恭敬道:“原来是尊驾到此,失敬失敬。”
这番转变让张楚为之愕然。
什么时候,张楚这名字,也值得一亭之长口称尊驾了,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