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猛然抬头看向茹云姨娘,她眼中含泪,面带绝望,止不住的伤心问。道:“姨娘……您不管我了吗?”
茹云姨娘心中一软,但是事关重大,若是她揽过此事,只怕就此失宠,若是抵死不认,或许还有转机,于是她硬起心肠道:“桃儿,我虽然不知晓你为何会做下此事,倒是如今证据俱在,我也帮不了你。”
桃儿听到这话,手上一松,丢开了茹云姨娘的衣角,被丢开的衣角旋转着慢慢的绽开,桃儿突地冷笑了一声,张口说道:“奴婢所作的一切的都是听命于姨娘,如今事败,姨娘把把自己择了个一干二净,哪里还管奴婢的死活。奴婢伺候姨娘数年,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姨娘如今怎地如此狠心?”
茹云姨娘脑中霍然懵了一下,她实在想不到桃儿竟然会如此倒打一耙,她指着桃儿,捂着胸口,急声说道:“桃儿,你胡说什么呢?我何时交代过你什么事情?你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呢?我从来就没有指使过你做这件事情?”
“奴婢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忍冬姑娘即便再过受宠与奴婢又有什么干系?若不是姨娘交代,奴婢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下这般杀人灭口的事情?何况,奴婢即便要给忍冬姑娘下药,也没有途径找到这般狠辣决绝的毒药。”桃儿一梗脖子,做出了一副鱼死网破的姿态来。
茹云姨娘眼前阵阵发黑,若不是指尖死命的掐着掌心,只怕她早已昏厥过去了,“桃儿……桃儿……你究竟收了谁的银子,为何要这般陷害我?”
“你简直是可笑之极,谁会收买了你的丫头陷害你?是被你害得卧病在床的忍冬?还是一直对你照顾有加的夫人?莫不是你觉得是我指使桃儿做的?”李轶面色铁青道。
茹云姨娘登时语塞,她抬眼看向齐氏,齐氏面色如常,甚至对着茹云姨娘笑了一下。
茹云姨娘一见齐氏面上微笑,心中更是心惊肉跳,因为齐氏面上含笑,眼神当中却蕴含着淡淡的讥讽。
“可是老爷,妾身真的没有这么做啊,妾身也不知道桃儿为何会这么说啊,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啊……”茹云姨娘抓住机会哀求道。
“姨娘,你是被冤枉的,那么奴婢呢?奴婢一心一意为了姨娘,结果姨娘为了自己,这般狠心抛下了奴婢,不管奴婢的死活。奴婢可是跟了姨娘数年,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奴婢心中实在不甘。”桃儿对着茹云姨娘痛哭流涕道,奈何茹云姨娘神色怔怔,并不言语。
待瞧见茹云姨娘神色怔怔之后,桃儿便转而拜倒在齐氏身前,高声哭泣道:“求夫人救救奴婢吧,奴婢不过是个下人,姨娘让奴婢怎么做,奴婢哪里敢反抗,奴婢只能按照姨娘的吩咐做事啊。”
齐氏柔声道:“桃儿,你且说说,你是怎么给让金花把药下给忍冬姑娘的?”
桃儿想都不想,便张口说道:“奴婢给了金花五十两银子,之后金花便答应把药悄悄地下到忍冬姑娘的膳食当中。”
“那么,桃儿你那五十两银子从何处得来的?”齐氏接着问道。
“那五十两银子是姨娘给的,还有那包药也是姨娘给的。”桃儿干脆的说道。
“那桃儿你可知晓,姨娘给你那药是从何处得来的?”齐氏看着桃儿,柔声问道。
“那药是姨娘家的远房亲戚给的,那婆子前些日子打着看望姨娘的名头,特意把那药送进了府中。”桃儿脆声说道。
茹云姨娘张口道:“桃儿……那婆子明明是你带进来的……”茹云姨娘自然无法说出那婆子进府的真实原因,只能含糊其辞道。
“那婆子自然是奴婢带进来的,姨娘的远房亲戚进门自然不能姨娘亲自去迎,所以奴婢便去把那婆子接入府中。”
“之后奴婢把那婆子带进了姨娘屋子里面,结果进了屋子之后那婆子又说有话要与姨娘单独说。”
“所以奴婢只能退了出来,后来的事情奴婢啊便不知晓了。之后又过了几日,姨娘就单独把奴婢叫进房中,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外加一包药。还说若是此事若是能成,就重重有赏。”桃儿口吃伶俐,说得头头是道,仿佛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昨日一般。
茹云姨娘周生冰冷,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莫不是从那婆子进府之时,这网便已结成,只等着自己自投罗网?但若是当真如此的话,这布局之人,目光长远,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茹云姨娘目光在刺史李轶与齐氏身上来回游走,李轶面色冷峻并不看她一眼,齐氏却施施然对她回以微笑。
茹云姨娘慌忙移开了视线,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而后满脸失望的看着桃儿。
这丫头怕是自上次挨了板子之后便恨上了自己罢,她先是自怜自艾,而后又刻意在自己面前讨好卖乖,紧接着让自己一点点的远离了杏儿,每日里只让桃儿自己在身前伺候。
想到之前之事,茹云姨娘暗自悔恨,自己当真是蠢,蠢得无可救药,如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她只能看着齐氏继续问桃儿道:“桃儿,之后你又如何与金花搭上了线?”
桃儿说出了一切,神色当中透着轻松,听到齐氏问话,她想也不想的接口说道:“奴婢借着去库房领东西的功夫与金花搭上了话,也是凑巧,她之前竟然也在清河县待过,所以奴婢很快便与她搭上了话。”
“之后奴婢便瞅准机会与她说了此事,金花原本还犹豫不决,直到奴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