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桃儿猛然抬起头一脸委屈的看着茹云姨娘,眼眶微红,抖落着嘴唇,显些哭了出来。
桃儿的表情看在刺史李轶的眼中,便多了另外一层意味,他不耐烦的开口说道:“玉瓶,你把接下来的事情,讲给姨娘听听。姨娘记性不好,想来再听上一遍,或许能够记起一二来。”
李轶再不看茹云姨娘一眼,口中的称谓也变得疏离起来,茹云姨娘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捂着心口,恨不能立时昏厥过去。
最后茹云姨娘并没有昏倒,因为玉瓶接下来的话,让她不能昏倒,也不敢昏倒。
“桃儿与金花又说了会儿话,因为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所以奴婢并没有听得太清楚,直到后来,金花突然大叫了一声,奴婢才觉察出不对来。紧接着奴婢便听到金花倒地的声音,如此一来,奴婢就更不敢出声了。”玉瓶说到这里,手脚轻轻战栗,面上更是一副恐惧的神色。
“桃儿竟然在厨房里面杀了金花?”离愁不可置信道。
玉瓶点头道:“的确如此,当时奴婢也没有想到桃儿竟然会在厨房当中下手,不过后来奴婢估摸着,就是因为没人会想到桃儿会在正房当中下手,所以她才故意如此行事。若不是奴婢亲眼瞧见,只怕奴婢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此事的。”
桃儿自刚才被玉瓶打了两个大耳刮子之后便一直垂着脑袋不言不语,刚才被茹云姨娘问话,她也不过开口说了两个字,而听到这里,桃儿突然仰起头来,开口说道:“玉瓶,你并未见到我杀人,仅仅凭着听到的声音就能断定我杀人,是何道理?”
“因为金花是被你拿腰带活活勒死的,你的腰带就是证据。”玉瓶神色凛然道。
茹云姨娘听得胆战心惊,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春花腰间,果不其然,春花腰间空空,哪里有什么腰带?
“我正在屋子里面睡觉,突然被你们抓了过来,哪里有功夫系什么腰带,你们若是不信,直管去我屋子里面查看,看我那腰带是否还在屋子里。”桃儿挺直脊背道。
无情不甘示弱道:“桃儿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你把腰带藏起来,就没有人能发现你的罪恶行径了?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虽然带走了腰带,却遗落了另外一样东西在厨房当中。”
桃儿面色不变,瞳仁骤然一缩,张口说道:“玉瓶姑娘若是有什么证据只管拿出来罢。”
玉瓶横了桃儿一眼,冷声说道:“我早已把东西交给了老爷。”
桃儿这才当真惊慌起来,她看看李轶,目光又转向自家姨娘,而茹云姨娘自始至终都是一副震惊之色。
李轶听得不耐烦,正要开口,他身旁的齐氏却率先开口说道:“金花的尸体已经由府中的郎中看过了,确系是被人活活勒死的,她被杀死的时辰正是三更左右。”
茹云姨娘此时此刻,不得不开口说道:“夫人,这件事情不过是玉瓶的一面之词。桃儿与金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为何要杀了金花呢?”
“因为她要杀人灭口,她用金钱利诱金花,让金花给忍冬姑娘下了药,导致忍冬姑娘腹中疼痛,流血不止。”玉瓶看着茹云姨娘高声说道。
茹云姨娘额间冷汗登时冒了出来,她此时此刻才霍然明白老爷为何会如此生气?她张口欲言,待看到老爷的脸色,便不再出声,只紧紧抓着手中帕子看向玉瓶。
“桃儿用腰带勒死了金花之后,便把金花的尸体拖了出去,奴婢心知此事事关重大,于是便从竹筐悄悄出来,一路跟着桃儿到了后院。”
“桃儿拖着金花的尸体,所以走得很慢,奴婢眼瞧着她把金花的尸体拖到了后院当中的一口枯井旁边,而后费力的把金花的尸体丢了进去。奴婢害怕被她发现,便先一步离开了后院,经历了这件事情,奴婢倒也顾不得头疼,因为担忧一直炖在炉子上的姜茶,于是奴婢便又回到了厨房里。也就是因此,奴婢才看到了被桃儿遗落在地上的证据。”玉瓶一口气说完了事情的始末。
而一直目瞪口呆的茹云姨娘听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她待要诘问几句,待瞧见面色灰白,浑身发抖的桃儿,口中的话,便再也问不出来了。
茹云姨娘不说话,齐氏却开口道:“茹云姨娘,这便是事情的始末,因为牵扯到桃儿这丫头,所以才会特意把姨娘请过来。”
茹云姨娘听到这里,不得不开口道:“妾身实在想不到竟然会出了这种事情。桃儿的性子我最是了解,她并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茹云姨娘虽然疑心桃儿,但是此时此刻,她不得不这么说,也不能不这么说。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奴婢也没有想到桃儿竟然是这样的人,并且奴婢也想不通,桃儿不过是个小小的丫头,为何要冒此风险,专程到正房当中给忍冬姑娘下药。”玉瓶皱着眉头思索道。
玉瓶这话几乎说到了茹云姨娘脸上,茹云姨娘捏着帕子的手,几欲掐出血来,她打起全副精神,开口说道:“夫人,妾身实在想不到一夜之间,竟然会发生这般骇人听闻的事情。妾身也不知桃儿这丫头为何会如此行事。”
“想来是桃儿这丫头瞧见忍冬姑娘受宠所以起了妒恨之心。”齐氏一语双关道。
“一个小小的丫头怎么敢对主子起了妒恨之心?”李轶冷哼道。
齐氏轻描淡写的看着刺史李轶一眼,老爷这话中之意,似是要给忍冬姑娘一个名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