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令阳听后笑了笑,还是他在家里回答的那句话:“出了一点意外的小情况,暂时还不便告诉大家。”
“不便告诉大家?你还得小心俺们这些人吗?”二蛋听后不满意地反问道。
“好啦,你就别再问了。”景老大说。
“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景元庆也说。
他俩在头晌的时候,就已经约摸出了侄子令阳他是有难言之隐,而不便说出来。
沉闷的酒席很快就结束了,那么好的酒肉饭菜,大家都没有喝出吃出了什么好滋味来。景老大见到有些人要聚到一起议论和猜测侄子令阳家里到底会出了什么意外的情况时,他就赶紧去撵走那些人回家去,尽管还没有到傍晚的时候。
前半夜一直待在坞边的船上打更的景老大,见侄子令阳来换他回去睡觉,他没有马回去。他为令阳家出这样蹊跷的事情担心和恐慌,所以他决定趁这个没有别人在场的机会个清楚。在他逼问之下,景令阳只好如实说了。
景老大在听后惊叹地说:“天下竟然还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呀,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景老大感叹地说:“谁和谁是夫妻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老天爷他早就安排好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巧合呀!”但他心里清楚,要是侄子令阳他装糊涂,柳絮可就成为令阳的媳妇了。所以,他又一次地从内心里佩服侄子的为人,他夸赞:“你这样做,成就了先生和柳絮两人的婚姻,你做得对,做得好!”
半拉山屯的景令阳家所发生的事情,很快被人给传传出去了,人们听后无不感到蹊跷,百思不得其解。爱谈论别人家里的事情的人就乱猜一番,说什么都有。
西营子屯的蔡德利和蔡世同爷俩听说这件事情后,没有心思去考虑它是什么原因,因为他们爷俩已经都没有精力和能力再去祸害景令阳家了,他们爷俩现在都一门心思去想如何才能搭救出狱中他们家的蔡世臣。
而杨树房村的姜算盘的全家人听到这件事情后,反应却不小。
他们一家人刚听到这件事情时,都正在围着炕上的一张桌子吃晚饭,是一个邻居去串门特意说给他们听的。他们听后全都惊呆了:用筷子伸进盘里夹菜的,筷子停在盘中不动了;端碗往嘴里喝稀粥的,稀粥停在嘴里不知往下咽了;拿起饼子欲掰一块的,掰饼子的手不再掰了……
后来,还是姜述立的媳妇先回过神来了,她回头向邻居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不结婚了?”
“不清楚。”那个邻居回答。
“没听说他们俩是谁先提出不结婚了?”姜算盘,疑惑不解地也问。
“听说是景令阳在送走那位先生后去了一趟南岛上,回家后他就告诉他妈说不结婚了。”
“这就奇怪了!他家可是得了那个sāo_huò不少的利呀,没有那个sāo_huò出钱给买的船和网,他家能有今天吗?何况那个sāo_huò也长得相当不错,他怎么会提出不结了呢?”姜述立拧起眉头十分不解地说。他至今对柳絮还怀恨在心。
“俺怎么听说那个小子同他救了的那个日本姑娘混得挺密切,是不是没有看上她呢,要不然,这都三年多了,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同吃一锅饭,还不早就滚到一起了!”回娘家还没走的姜春艳分析地说。
“别瞎说了!”姜算盘的老婆朝着她的二闺女吼了一声,“俺听说那个孩子是个相当不错的人,他那样做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那个日本姑娘头些日子已经回国去了,与她没有关系。”姜述立也否定他二妹姜春艳的说法。
坐在炕外边的饭桌子左侧吃饭的姜春花却放下了碗筷,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转身下地朝向自己住的东里间屋走去了。围着桌子吃饭的人,包括那个邻居,都一齐扭头瞅着她的离去。
姜算盘见春花剩有半碗粥饭没有吃,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她心里苦呀,他也知道她一直是在憎恨着自己。他听说景家现在的架网下得越来越好,正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他也知道蔡家现在的状况相当的糟糕。这两家如此的变化,让他想不通这人世间的事情竟是这般地变幻莫测,令人难以预料和琢磨!他现在不光是在忧愁着大闺女春花就这样地一直单身和憎恨自己,还担心着蔡家继续糟糕下去——有迹象表明很可能还会糟糕下去——二闺女春艳她可怎么办呢?
姜算盘他一夜没怎么睡好。他夜里思来想去,最后认为:要解决大闺女春花心病的问题,就得豁上自己一张老脸去想办法。他意识到了这是个机会,景家还没有另订亲家。他一大早就往半拉山屯奔去了,求景老大的老婆去景令阳的家里说说看,就说他的大闺女春花非景令阳他不嫁,让景家娘俩考虑一下。
景老大的老婆见姜算盘说出了来意后,寻思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他去说说看,她让他三天后来听消息。
景老大家的大嫂对令阳妈说出了姜算盘来找过她的意思后,令阳妈沉思了良久,可怜地说:“春花在八九岁时俺见过一次,模样挺俊的,心眼不错,想必她现在出落成了大姑娘也不会差的;再从那次令阳被押走时她不放心俺来过俺家的后门听俺的情况,俺挺感动的。不过,她那个爹,那个哥哥,那个妹妹,都不是个好东西,这要真是轧成了亲家可怎么相处呀?所以还是……”她想拒绝但没有说出口,却“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