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本以为这一刀下去能了结了对方的性命,哪晓得中途跳出来个截胡的,停了手忿忿道:“兄弟是哪山头的?这是我大刀门和青剑门之间的私事,江湖上没犯到其他家,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浦定北呵呵一笑,道:“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对方又是一位弱女子,何必刀刀逼人,要取人性命?再说这位青剑门的小娘子可没伤你们大刀门在躺的兄弟的性命啊,就连缺胳膊少腿的都没有。人在江湖混,总的有来有往吧,我劝你也给双方都留点脸面,日后好相见。”浦定北是故意将“在座”改成了“在躺”,是以讥讽这大刀门。
那青年怒道:“此事事关重大,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管不了,今天之事,你要是插手了,到时候可别后悔脱不了身。”
浦定北正色道:“大丈夫游走江湖,无非为了侠义二字。今日之事,我看就是你们大刀门有违侠义。你若是一定要她命,先问问我手中这把钢刀答不答应。”
那青年也不多废话,嗷叫一声,便是一招力劈华山向着浦定北而来,这乃是学刀法之人人人会的基础招式,如此看来,他也没太把浦定北当回事。
浦定北凝神准备,使出一招轻挑雪松,这也是学刀之人最开始学的几招,使出来便是借力挑开那青年的大刀。
如此你来我往便干上了,这二人都是使刀的,那青年是生猛无比,舞起刀来是虎虎生风,刀光反射,可见大刀门在江湖上确实能自称一脉,远非那种收留些地痞流氓的小门派可比。
再看那浦定北,下盘巍然扎实,招招朴实,没有过多的花哨动作,再看他面相**,虬髯扩张,不怒自威,看起来就好似一位将军,有那金刀大马之相,形成了单挑万军的气势。
郭平见到浦定北这般,心中才暗自叹到:“看来上次那京城打斗,浦大哥是留有余手啊。真不愧是定幽候的后人,若要是在战场上,就好比是天神下凡一般。”
两人是这般斗来斗去,行不过百余招。
大刀门的青年说到底一是凭借了一股蛮力,二是凭借那祖传的精湛刀法,是以一开始还能有点攻势。
浦定北却是经验丰富,大多采用借力打力的招式为主,有意在削弱这青年的耐力。
如此一来二往,那大刀门青年便开始显露出了疲态,慢慢从攻势转为守势。
浦定北也不过分,手中一把钢刀只是逼住他,有好几次是可以砍伤对方,却又是点到即止,即刻收手。
如此又过了一刻钟左右,那青年看来再也难以招架了,卖了个破绽,抽身而出便道:“兄弟,此事你当真要管到底?”
浦定北正色道:“江湖道义,扶危济困,扶弱惩强。你们大刀门今日若是和青剑门一比一单挑,我自然抽手不管,可今日之情形,是不由得我不管。”
青年道:“既然如此,便请留下姓名,也好日后想见。”
浦定北哈哈一笑,道:“我也不怕你们上门来算账。实话告诉你们,我现于汉昌府马家担任护院总教头,这位边上的便是我们马家大公子,大刀门要是想要日后找在下切磋,尽可到汉昌府马家来找我。”
那青年见今日占不了便宜,说了几句狠话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走的也真干脆。
浦定北见着青年顾自离去,这躺了一地的同门兄弟也不管,叹道:“可惜了这一套好刀法,却要断送在这般不肖子孙上了。”
郭平却拿着躺在怀中的少女不知该怎么办,朝浦定北道:“浦大哥,你快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吧?”
浦定北观察一番,又搭脉静听一会,道:“郭老弟,你的这位小娘子你尽管放心,等这晕劲过了之后自然会醒过来。她五脏虽有些震伤,却不碍事,休息静卧几日便无碍。我以前和人打架打多了,这样的小内伤是家常便饭。”
郭平红了脸道:“浦大哥你说笑了,这哪是我的小娘子。”
两人见这少女没大碍,便合力将那少女转到了地势平坦之处,便把注意力转到了这被砸的一塌糊涂的茶摊上面。
二人都是摇摇头,这江湖上的事,一打起来,打的双方是畅快了,那无辜周边可就要难免遭殃。
茶摊的摊主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来后,看了一眼被砸的乱七八糟的茶摊,转眼之间便嚎啕大哭起来,一下子把祖宗十八代的悲惨故事都是边哭边说了出来。他这一个大男人,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有一时间郭平甚至都走神了,想这摊主要是去京城说书,肯定也是一个好手。
郭浦二人是为难地看看摊主,郭平本身就是没多少盘缠,临行前又买了一匹瘦马,连赶路的盘缠都是秘书省特批的一小笔费用。
浦定北更是身无分文,离开京城时把能卖的卖了,就穿了一身衣裳上路。这一路上两人一文钱当做两文钱花得走了过来,要是在这接济了那可怜的茶摊主,能不能走到汉昌府都难说。
两人正在为难之间,远处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不同的是这次马蹄声是从西边而来,来到近前,却是二十五六年纪的一对男女。
那男的一身青袍,头上简单挽了一个髻,肩负长剑,和道家打扮有点类似。女的一身素雅,身上衣袍也是青色为主,却长了一张俏丽脸盘,看起来和那青年是十分般配。
那二人一眼便见到了摊在地上的少女,连忙翻身下马,那女的将少女搂在怀中,探听了一番鼻息,对那青年道:“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