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上都往西南方向的官道上,此时正走着一个年轻人,他牵着一匹瘦马,携带了些简单的行李,在这薄雾之中,还颇有点古风。
这人正是郭平,他此刻是无限感慨的看了一眼身后笼罩在秋雾中的上都,摸了摸自己掏出所有积蓄买的这匹瘦马的马背,叹道:“马儿马儿,现在只有你我相伴而行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机会再回到这繁华京城啊。”
话音刚落,这官道旁的一棵大树底下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谁说只有你和马儿,还有我呢!”
郭平定睛一看,惊喜得叫道:“浦兄!”
浦定北应该是很早就过来等候的,脸上还有些倦意,打了个哈欠道:“郭老弟,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新官上任啊!”
郭平喜道:“你怎么知道我从这里走?那天走的匆忙,都把你忘在后头了,小弟真是惭愧万分啊。”
浦定北道:“京城谁不知道天之娇子住的客栈啊。你们这批人谁谁谁去哪哪哪当官,客栈里的伙计估计比丞相都都清楚。”
两人多日未见,此刻在这京城郊外,也算是有点他乡遇故知的亲切了。
郭平道:“浦兄,上次分别后,我颇为挂念,不知你有何安排?还是打算留在京城么?小弟这次虽然派到个芝麻绿豆的小官,不才也是一县之丞,若不嫌弃……”
浦定北忙摇手道:“哎,你我萍水相逢,你能在心里挂念着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我我这堂堂七尺男儿,到哪混不到一口饭吃啊。我这几天也想通了,像我这样的一无所有的武夫,在京城想要混出个人样那是难于上天。恰好前几日遇见个同乡,他现在荆楚省汉昌府的一个镖局当镖师,邀我前往他们镖局试试,我也答应了。再一想你不也是去荆楚省嘛,我就专门在此等候。”
这二人一说,当即就是结伴同行,真是多了不少乐趣,沿途说说笑笑,日行夜宿的,把郭平原本心里还有的愁绪早就打发到九霄云外去了。
行不过二十余日,转眼之间,已经是进入荆楚省内,这一日,二人沿着官道正走到一茶摊边上,想歇歇脚。
浦定北扫了茶摊一眼,悄悄对郭平说:“郭老弟,你要是胆子大想看戏的话,咱们就在这茶摊歇歇;要是不想惹生非的话,那咱还是继续赶路吧。”
郭平这些日子和浦定北尽是聊些江湖之事,把自己内心也是聊得满腔豪情,听此一说,哪里还愿意避风头,道:“浦兄,咱们尽管在此歇脚,你一身武艺,我又是朝廷的命官,看谁敢拿你我怎地!”
浦定北笑笑,也不张扬,悄悄选了靠官道的桌子,就着点了些汤包,油角之类的茶食,再让摊主沏了一壶碎渣子茶。
话说这茶摊中央桌子,单独坐了一个青年男子,这男子戴着一个斗笠,身材纤细单薄,衣着整洁,肤色看起来还有点白嫩,不似个学武的模样,可却在凳子旁竖靠着一把长剑。
他此时是旁若无人般拿筷子夹起一个小汤包,细细品尝。
围着这青年的边上几桌,却是坐着些粗短身材,衣着粗鄙的壮汉,有些人腰间鼓鼓囊囊,有些干脆就是将短刀,铁棍直接放在桌上上,那些壮汉都是一碗粗茶在桌,各自在饮茶。
此刻大家都不说话,好似在等一个人。
茶摊老板似乎也是感到风雨将至,可又不敢上前将这一群罗刹鬼劝离,此刻是哭丧着脸,窝在茶摊的锅灶后面。
过了不到一炷香,远远地传来了马蹄声,那些粗鄙壮汉们仿佛等到了主心骨,一个个抬起了头,望向那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转眼间,一匹青马是奔驰而来,马背上坐了一位身材健壮,面貌也算齐整的青年。这马还未完全停住,马背上的青年便抬腿翻身,最后竟是人马同时落地而停,竟给感觉是人马齐到。
郭平心里暗暗叫了声好。
这下马青年顾自走到那瘦弱青年身旁边道:“东西交出,马上走人。”
坐着那青年停下筷子,开口却好像是故意伪装出来的沙哑的声音:“你要有能耐,尽管可以杀了我再取走,何必多说。”
那下马青年拱手道:“我大刀门这次出来只要回东西,不要你命。”
坐那青年道:“废话少说,早点了结了我好赶路。”
那大刀门的青年一声唿哨,边上那些大汉全都站起,兵刃在手,将那嗓音沙哑的青年围在当中。
当中那青年拔剑而立,说道:“那东西我不过是借用几日,等时间一过,自然会告诉你们去哪里取回。再说你们大刀门福分太小,还是早点脱手为好,我这也是为你们好。”
他话音刚落,便是有一大刀门的大汉举刀砍来,这一刀可没有那青年说的不取人命的架势,照着那青年的头顶劈来,真是一招力劈华山。
郭平第一次见江湖中人打架,差点惊呼出来,偷偷地看了浦定北一眼。这浦定北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好像对桌上笼屉内的大肉包比这路边的打斗兴趣还大。
话说那这青年身形飘逸,身影一闪,还没等刀劈过半,脚下使了一个变化,一闪一转身,便绕到了那大汉身后,快的那大汉都来不及变换招式。
那青年绕到大汉背后后,剑尖朝他后背一点,那大汉便浑身松软,瘫倒在地。
浦定北此刻放下大肉包,压低声音对着郭平道:“青剑门的人。”
郭平问道:“青剑门是什么门派?”
浦定北答道:“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