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整个“天南居”占地颇大,约有十数亩,靠大门两边皆有二层楼房,像是酒楼,紧挨着酒楼两肩折转来一边各有一溜平房,像是客店,反对着大门的一方有一面粉墙,中间便是这个大院坝。只见那面粉墙正中有一个颇为精致的月亮门,此时天未全黑,从月亮门望进去,隐约可见花木葱笼,花木后面又有楼房,此时已有灯光透出,看起来似乎别有洞天。
蓝衫少年正在凝视观察,忽见月亮门里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男的是个虬髯大汉,女的是个年轻姑娘。众人一见,立即纷纷起身招呼:“凌爷好!”、“长风大侠好!”、“凌小姐好”、“凌姑娘好!”,不一而足。只见那大汉抱拳向众人朗声道:“众位乡亲请了,此次凌某人协同李定国将军大破鞑子兵,复我大明重镇,多蒙众位乡亲朋友仗义援手,此番凌某略备粗食薄酒,聊表谢意,由于来客甚多,凌某人能力有限,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众位乡亲海涵,大家尽管吃饱喝足,酒食不好,数量管够,待得天黑,咱们就来他个挑灯夜宴,不醉不归!”众人哄然应和一声,纷纷高声道谢。蓝衫少年注目打量二人,只见那大汉穿着一件紫袍,一部络腮胡一直连到耳根,模样甚是威猛。那姑娘却是身着黄衣绿裤,红绫腰带束身,脚登一双鹿皮快靴,一条大辫子紧紧盘在头顶,看起来其是干净利落,清秀俏丽中带着几分英姿飒爽。不知怎地,年轻人一见姑娘,心中便禁不住生出一丝暖洋洋的感觉。此刻她已发现了人群的蓝衫少年,脸上微现讶异,用手轻轻拉了拉紫袍大汉的衣袖,往这边一指,大汉随即也看见了,便和姑娘一同来到蓝衫少年身边,向着少年抱拳道:“这位小哥请了,看小哥不像是这一带人,不知怎地来到敝处?”年轻人随即也抱拳应道:“凌爷请了,小子偶然路过贵地,一时肚饥,找不到吃饭的地方,听说凌爷宴客,见者有份,因此特地赶来叼扰。”大汉哈哈一笑道:“好,好,真好,看来这就是缘分了!敢问小哥来自何处,意欲何往?”年轻人道:“小子来自四川,欲往桂林。”大汉又将年轻人好好打量了一番,微笑道:“你这小哥,在下不知怎地一见就很喜欢,只是不知肯否赏脸,随在下到后花园望月楼上一叙?”年轻人情知这大约就是在邀请他上刚才众人所说的“贵宾楼”了,他本来就对这个“长风大侠”存有结识之心,便即刻回应道:“长风大侠如此英雄豪杰,小子高攀了。”大汉又是一阵朗声大笑,随即将身边姑娘向他介绍道:“这是小女凌可儿。”那姑娘微笑着向少年点点头,少年再次抱拳道:“小子徐少卿,能结识得长风大侠父女,实乃三生有幸!”言罢随凌家父女一起来到后花园。
这后花园果然和前面大庭院不可同日而语,四周花坛内花木繁茂,中间一个水池内种满荷花,隐约可见鱼儿穿行其间,池中一带假山甚是古拙。荷花池后面是一座楼房,虽有三层,却是比前面两层的酒楼更显得精巧别致,楼顶正中一个匾额上用行楷大书着“望月”二字。楼前有几棵枝叶茂盛,比楼房还高的不知什么树。
三人上得三楼,来到一间灯火明亮的大厅,里面七八张大方桌上已有数十人正在宴饮,穿着大都干净光鲜,和前院的群汉不可相提并论。凌长风引得少卿入坐,然后向大家介绍道:“各位好朋友,凌某刚才结识得一位少年才俊徐少卿,不知怎地和他一见如故,特地引来和各位共谋一醉。”随即又向徐少卿介绍道:“在坐各位都是凌某人江湖上的朋友和生意场上的知交,公子既要到桂林盘桓,说不定以后还有相见之处,大家就认识一下吧。”大家见凌长风似乎对这年轻人青眼有加,纷纷起身见礼,少卿赶紧抱拳道:“各位前辈请了,晚生徐少卿,由四川来,到桂林去,适才路过贵地,走得肚饥了,经人指点来到天南居,本来只谋一饱,却不料能够得识凌大侠,更蒙大侠不弃,引见众位朋友,真可谓意外收获,所谓少年才俊实不敢当,还望各位前辈多多指教!”众人见少卿谈吐文雅,语态谦和,七嘴八舌地称赞叫好。凌长风更是意兴飞扬,大声向着女儿道:“来,可儿,给徐公子斟酒。”凌可儿随即提上酒壶,先给徐少卿斟满一杯,然后又给父亲斟满一杯,正准备去给在坐各位斟酒,凌长风当即大声道:“各位朋友也请各自斟满。林某再敬给位一杯。”凌可儿乃止。待得大家都斟满了,凌长风端起酒杯向着众人道“各位朋友,今天邀大家相聚的目的起先已表过了,这一杯酒,只为凌某今天因了众位之故结识得徐兄弟,心中高兴,再次敬大家一杯,来,干!”言罢率先干了,少卿与众人也相继干了。凌可儿随即又给少卿和父亲斟满。
众人见凌长风如此礼遇一个刚才相识的年轻人,大异常情,一时窃窃议论起来。这时一身穿青衣,面相白净的中年人朗声道:“凌兄刚才对这位徐小友的称呼可有些不对。”凌长风讶然道:“哪里不对了?”青衣汉子道:“你刚才称呼徐小友为‘徐兄弟‘,显然是大大的不妥,且不说辈分不宜,万一你叫顺了口,以后一不小心你又成了他的至亲长辈,可儿和他结成……结成……兄妹那啥的,那可难以改口了!”言罢哈哈大笑,众人见这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立即跟着随声附和。凌长风正待说话,凌可儿大声急道:“黄叔叔你再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