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张应科早已胆寒,由跟班扶起,灰头土脸地负痛往自己的行营而去,走得老远了才外强中干地对马吉翔大声道:“马执事,这里就交给你了,不可让这小子跑了。”马吉翔大约也是深惧少卿,躲在西面来的那队人丛中,对着魏豹叫道:“魏大人,你这是要干甚么,莫非想造反不成?”那魏豹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我看你才是想造反,本来徐家公子是由赵老先生为皇上引见的,见与不见也该由皇上定夺,你们凭甚么就要擅自将人带走,莫非成心想阻皇上的进贤之路?”那马吉翔自知理屈,便恼羞成怒地大叫道:“此刻你待要怎地?”魏豹道:“你又待要怎地?”马吉翔道:“本人要将这姓徐的小子拿下带走!”魏豹闻言哈哈大笑道:“好个大言不惭的马大人,方才要不是徐家公子手下留情,你们起先带来的那一干人只怕个个性命难保,你要拿人,干吗不挺身而出却要躲在人群中?”
少卿此刻已将手中长剑弃置于地,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两队人中间,闻言亦笑道:“马大人,徐某也不消要你来拿,我也不跟你的人动手,你和魏大人都把你们的人手撤去,在下这就随你去你的戎政衙门,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审我?”那马吉翔也估摸着拿不住少卿,更不敢让少卿就这样跟着他去“受审”,便仗着人多,对手下众军士狂叫道:“兄弟们,这小子厉害得紧,你们未必拿得住他,大家一齐上前,将这小子乱刀分尸,本大人重重有赏!”
本来,这队西面来的人马都是孙可望爱将王爱秀的手下,自然都是张应科和马吉翔二人的死党,刚才看见张马一干人行状,大约也知道是吃了少卿的亏,虽知少卿厉害,却并未亲眼看见具体是怎么个厉害法的,他们之所以并没有即刻上前动手,倒并不是惧怕少卿,而是不想跟魏豹招来的那一干人众开战,再怎么说大家都在同一座皇城里共事,虽说各为其主,但却也并不是敌人,况且孙可望也并未与皇室决裂,表面上他们还是奉可望之命来“保护”皇上的。不过此刻听了马吉翔之言,便有不少人跃跃欲试,一个个挺枪抡刀欲待上前,却听得魏豹一声大喝道:“都不准动,谁敢上前,叫他立刻就死!”言罢仗剑上前,站在自己的队伍前面摆开技击架式,他身后的军士们也随即散开队形,亮出了兵刃。
那魏豹不仅外貌凶猛,也是整个皇城里众所周知的剑击名家。对面那几个本待上前的军士为魏豹威势所震,也只得退回自己的队伍里,不过那一队人却也并未服气,在那个带队小头目的指挥下也纷纷摆开架式,且嘴里不住地发出“呵呵”的吆喝之声以壮声势,而魏豹队伍里也随即跟着鼓噪吆喝起来。此刻躲在队伍里的马吉翔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后悔之中,事情弄到这般境地,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收场。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一触即发之际,猛听得皇宫大门口传来一声断喝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同室操戈,成何体统!”紧随喝声,只见一班人众从大门里涌了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