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角楼较高,再加上望远镜延伸视距,张献忠几乎可以览尽建虏军阵。
张献忠镜管视线移动间似乎瞧见一人,挥手令人引来一名手脚镣铐女俘:“来瞧瞧,这人是不是你姘头?”
朔方军快速攻入沈阳将后金汗黄台吉妻妾儿女一网打尽,其中后金汗黄台吉正室哲哲、侧室布木布泰、侧室海兰珠姑侄三妇,由于身份特殊需要献俘洛京,所以被张献忠特别拘押监禁。接触期间,张献忠惊讶发现年龄最小的布木布泰意外能说些话语,遂不禁与她多交流一番。
布木布泰双脚脚踝套着沉重脚镣,走动时带起一串儿哗哗拖地声音;手腕也拷着链式铁扣,但因为铁链较长,却能双臂小幅度活动。布木布泰鬓发凌乱却威武不屈,反而大声劝降起张献忠:“张将军,你能攻入盛京,也算天下少有的英雄。大汗最敬重英雄,你若肯降,必受大汗重用。”
张献忠哈哈笑起来:“你鞑靼又不尊崇贞洁烈妇,改嫁比喝凉水还简单,怎如此替黄台吉着想?”
布木布泰神情肃然:“张将军,你能攻入盛京,只是趁虚而入罢了。大汗聪明睿智,妙计安天下如孔明,你刚侥幸攻入盛京,锦州救兵即止,这种手腕怎是你能抵抗的?大汗驰骋沙场二十年,百战百胜,天下无敌,绝不是张将军你能犯颜的。张将军,快投降吧,大汗爱惜你才干,必能宽恕祸乱盛京之大不敬,饶你不死。”
张献忠敲了敲脑门:“得,是我想多了。你呀,不是替黄台吉着想,而是觉得城下十万步骑厉害。嗯,畏威而不怀德,你再懂汉话,仍是一样心思。”
张献忠制止布木布泰劝降废话,说:“别再说天下无敌了,你这笑话能笑死人,懂么?你瞧见没瞧见,我周围卫兵忍的多辛苦。天下无敌,呵呵,一群弓箭长矛傻瓜,也敢说天下无敌。前两年的朔方之战忘了,一战斩首八千级,我军死伤总共才六人。黄台吉号称十万步骑西征,闷头冲啊冲的,总共才侥幸射死我六人。这样的天下无敌,也配让我投降?开什么玩笑呢。”
布木布泰猛的睁大眼睛,激动辩驳说:“你说谎,前日你还说锦州全歼大汗二十万雄兵呢。”
张献忠懒散散说:“我前日说谎是为了诱开城门,今日说谎骗你何用?好了,懒的与你多说废话。你是鞑靼,黄台吉是女真,五百年前就是生死仇敌,若非为了对抗插汉儿部落,你们科尔沁部落也不会投靠建虏。如今,插汉儿部落已为我所灭,眼下建虏也覆亡待即,你一鞑靼人,何苦为了世代仇敌殉葬?”
张献忠回视城下,指向远处建虏军阵:“来,拿起望远镜指指,各部鞑靼都分布在哪里?我首要攻击目标是建虏,打垮了建虏,你们鞑靼见势不妙肯定转头溜走。如此,我能更轻松击溃建虏,你们鞑靼也保存了实力,是合则两利的大好事。”
布木布泰闭嘴沉默。
张献忠似乎想起什么,又劝说:“正如你们鞑靼一贯习俗,战争嘛,向来是杀男不杀女。此番战后,献俘洛京,大将军仁慈圣君,肯定也不会杀你。唔,插汉儿虎墩兔憨的正室娜木钟,晓得不,献俘礼后就赐给我了。瞧你年纪,才二十一二岁,献俘礼后定然也要就地配婚军卒。老张俺口味重,嫩草老草都能吃下,等献俘结束,你就来当我填房妾室。怎样?”
布木布泰手持望远镜,沉默张望黄台吉军阵。
良久,就在张献忠即将失去耐心之际,布木布泰突然开了口:“攻右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