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是很近,在微微光线下,薛凌香可以看到傅小蛙穿着歪歪扭扭不是很合身的军服,看样子很滑稽。但她也知道,这模不出众的模样下,曾经演绎过许多不平常的事情。
傅小蛙是拉着脑袋,他这人就这样的命,命里无富贵无清闲儿,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上身来。其实他自己也不想这样,可怎奈世事多变,自己再招惹些,就是这忙不过来的命。
他偷眼瞧着那他有些惧怕的何雅蕊,这个何姑娘对他来说,可是命里克星之一,把把玩拿着他的命玩儿。每逢相对,他都不讨得好果子吃。
深夜到访,四处都是黑漆漆,本来干这事就不是什么太招人待见的活。受到两女的鄙夷眼光,着实的让人难堪,他是想找个地缝给遁喽好。
四周确实很黑,灯笼黄色微光下,简单的几个小菜,香菇烩竹笋,木耳小白菜,味道很香浓,两女跟娴儿久了多少也沾染了一点厨艺。
傅小蛙跟两女距离很近,在这淡淡菜香中,也弥漫着一股儿两女身上的幽香。月光下的佳人确实迷人,两位都是只可远观不可近渎的人间绝色,那是他心里升起的一道鸿沟。傅小蛙在心里提醒自己,这里的将军府,心思不可乱。
本来他是想何雅蕊把这事给拒了,这样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却是没想到那何雅蕊一拍手掌道:“好,我答应你主子。就这么着!”
“啊?”这是傅小蛙意想不到的结果,从种种迹向表明,自家主子确实不招何雅蕊待见,却是没想到这眼前的何雅蕊答应得这么爽快,似乎有点假假的感觉。
“何姑娘,这事,不必勉强,我家主子,虽然一表人才,却也是心怀不轨。对姑娘的非份之心。路人皆知,姑娘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以免羊入虎口!”
如果让袁文华知道这手下这般拆他的台,还不得气个半死。只可惜这里天高地远。人不知。鬼不知。傅小蛙在这里拆得是那一个好不痛快。
薛凌香看到这贼溜溜的小子,就是一个好气又好笑,心想这袁文华真是捡到个活宝蛋。找这家伙来办这种事,是捡得的蚤子抓。
却不知何雅蕊在想些什么,莫不介意地道:“没什么,你只管去回了,说我答应这邀请!”
薛凌香也不知道何雅蕊在想些什么,不过何雅蕊的鬼灵精怪,在她的了解旅程中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噢!”见那傅小蛙是满腹的不太高兴,想不到他这么恶毒的描述了主子意图,还是没能阻止住主子伸出魔爪的脚步。重点是,随之而来的是他的一大堆破事。
“俺主子说,明天晚上翠云台聚,这是袁少将军送您的玉佩!”
傅小蛙说着,掏摸着,拿出一块精致的玉佩。这傅小蛙不懂玉,那两位身处京都名门世家的小姐怎么会不知,光看那玉块色泽圆润,玉体通透,就知道是块不可多得的稀世宝玉。玉这东西,在行家的手里,就是稀世宝贝,在傅小蛙这样的人眼里,就是一块好看的石头。
在月光下的玉佩十分晶莹,薛凌香惊虚一声:“这样的玉,是稀世珍宝啊,你家主子还真是舍得,看样子是不得到雅蕊姑娘,是绝不罢休的架式啊!”
何雅蕊把玉拿在手看到一看,这确实是好玉,就算是在何雅蕊在家也不多见过这样的玉,不过她打心底对这玉不是很感兴趣,她赏玩了一下道:“玉不错,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姑娘很喜欢,明天翠云台,不见不散!”
“那这样,我,我就回去复命了!”
傅小蛙心里叨叨嘀嘀,这都什么破谷子烂芝麻的事情。
见傅小蛙要走,薛凌香觉得心里一空,却是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多留一下。不知何曾几时,这样的感觉,也变成她生活中的一部份。可能是来自于那一回回傅小蛙出现时带给人的希望跟震憾。就如同傅小蛙在她们绝望时带着粮食出现的身影,这样的一次次。
“你等一下!”
“什,什么事?”
正当傅小蛙想要离开这个让人有些尴尬的地方,却被何雅蕊叫住。傅小蛙总会觉得,被何雅蕊叫住没啥好事,这已经快要变成他的条件反射。
月光依然弥散在这小院,微风凉凉,是三个人心中各有所想的相处。
“你的衣服破了,脱一来补一补!”何雅蕊道。
这是一种让人失措的惊宠,傅小蛙紧张地道:“这个,不打紧,我自己回去补拉一下能穿的!”
“你回去找得到针线么?”
“这个……”傅小蛙倒是一时语结,没错,像这样的战时,哪怕想去买都不会有家店开门的。
“脱下来,就着本姑娘现在有闲时!”何雅蕊的语气是带点温柔又有点强硬的命令。
薛凌香也奇怪这两个死对头,难道现在开始和解了,但是她也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奇怪的味道。
傅小蛙拔拉拔拉的把身上的士兵衣服脱下,里面倒还不是裸着,他都穿着学院里那老人家送的宝衣。
做刺绣的女红,这些姑娘一般都会带有在身边,傅小蛙焉焉地在等待,他在担心何雅蕊会不会把些什么针啊的藏在他的衣服里,让他戳个马蜂眼。
“傅小蛙,你到底要袁家军呆到什么时候,才打算回来!”薛凌香借着这个空闲跟傅小蛙认真说道。
傅小蛙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这要看着战事如何发展,袁将军待我不错。其实我在那边也挺好的,如果可能,我还是想让这场战争早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