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盘东行。林间偶尔刮过的山风已渐渐失了暖意,伴着之前那凄厉之声,正清忍不住双臂互拥,心头倍感清凉。
“萧无意,那怪物夜间视物可好?”
“那异灵从不依靠眼睛视物。”
正清自己身上摸索一阵,不禁苦道:“完了完了,我忘带火石了。”
“你要火石干嘛?”
“生火啊!取暖、照亮又能防野兽,那怪物是不是也怕火?”
萧无意不愿与她解释,只默念咒术,手掌又升起火亮。
“好吧,你是万能之主。”
正清不再多言,边闷头寻找那怪物,边哀叹。
都怪自己莽撞。原本萧无意已寻到那异灵踪迹。自己一时害怕尖叫,惊动了那怪物,又失了踪迹。现下两人只寻到已经昏迷不醒暂无生命之险的陆平,将他安置一处安全的山洞。
“你还是和他一起呆在山洞里比较安全。”
“你是怕我拖累你?”
“是。”
萧无意干脆不多说半字。正清也无法反驳他。自己的确无用又无能,还给他添了诸多麻烦。或许自己就不该和他一起过来。
正清见萧无意一脸冷漠,没半点轻松之色。猜是自己刚才鲁莽,让事情变得复杂,惹他不悦。
“但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否则我也没必要同你过来呀。”正清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你若要跟着我,定不能害怕。害怕也要忍着。”萧无意提的要求让正清无法接受。
“这有点强人所难吧。”但她见萧无意眼色严厉,又改口道,“好吧,我尽量。”
“不能尽量,是必须。”
“喂,没必要这么苛刻吧。我只要不再出声惊动那个怪物不就行了?”
“那异灵最好人恐惧,也喜食此类情绪。你若有半点慌张,它就能感知。危险也就来了。”
正清不禁干咽了下唾沫,艰难道:“那不是挺好的。我就做你的诱饵,把那个怪物引过来,怎样?”
“你可想清楚了?不必勉强。”
正清其实心中犹豫,不知那怪物会如此侵害它的猎物。她只见那陆平被攻击之后并无外伤,自觉应是没有太多危险。
正想答应下来,萧无意又道:“陆平虽无外伤,但不知我们赶到是否及时,那异灵是否有吸食他的意识。如果被害,陆平即便醒转过来,也是个痴傻之人了。”
“什么!”
正清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后果,不免生出退缩之意,后悔自己提出做诱饵的建议。
“所以我让你考虑清楚了。”萧无意终于露出一丝暖意,“我不愿你去冒这个险,才让你与陆平呆在山洞里。”
对于萧无意的关切,正清心头微热,扭捏着小声回他道:“我也不愿你独自去对付那个怪物。你的内伤未愈,如果动用太多灵术会不会留下病根?”
“现在不是做这计较的时候。”
正清见他决绝,自己也不好多做犹豫,咬牙道:“那我还是跟着你。我不会再害怕的,反正有你在。”
萧无意不禁紧握正清微微冰凉的手,又道:“别逞能。陆平也需要人照顾。”
“你就不需要人帮忙了吗?”
“如果需要你,我会告知你。到时,我会放出亮来,你便能看到我的所在。”
正清知道萧无意是在安慰她。他哪里需要一个普通无任何能力的女孩给他帮助。她能给萧无意的帮助就是不让他担心。
“那好吧,你也尽快回来。万一陆平醒了,我也好做解释。”
萧无意再次紧握住正清双手,但未捂暖了她的手就果断离开。留给正清的背影,总是让人有丝不安。
林间开始渐暗,借着余晖的昏黄之色,树木重重叠叠的倒影让人目眩,难以辨认。除了被风吹过的影动,只有萧无意前行的身影在挪动。而搜寻的目标迟迟未显,两者都在等待。
萧无意不敢大意。即便胸口有微微闷疼之感,他也无暇顾及。双目紧视周遭一切,神经也紧绷着。这让他感觉又回到自己第一次捕捉凶恶异灵之时的情形。
他从不敢告诉家人,告诉他的亲母。他要历经如何的危险才能得到一个珍贵的异灵。越是凶险,越是珍贵。
他想到此处,微扬了嘴角带起笑意。
突然在身后传来微弱异响,接着又是一声凄厉之音,惹得人毛骨悚然。
“别再躲了,快些出来。早结早了。”
萧无意一回身,那异灵又躲了起来。只留下磕磕磕的古怪声响。
“再做挣扎也是无用。”
【灵能师?你是灵能师?】
“你若自报家门主动现身,我还能网开一面。”
【我不相信灵能师!】
那声响始终环绕在周遭不远处,伴着微弱颤抖的杂音。
“信与不信,你都得显身。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让你出来,结果大不相同。”
【你威胁我。】
“或是你并不相信我能让你显身?”
【呵呵,你若有能力。刚才你和那个姑娘为何辛苦寻找?为何不将我一举拿下?】
“你一错再错,会失去机会。”
【你们灵能师都是狡猾之徒。你若真有本事,就自己来拿我吧。】
怪声消失在茫茫林间。安静的只剩下草木沙沙之声,仿佛那异灵已经离开了这里。萧无意自然不会以为那异灵就这样轻易离开。
它好不容易觅得的猎物被自己打搅。失了美餐,它必定不舍得放弃。定还会在附近徘徊,等待时机。若自己固守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