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王心里没有那杆秤呢?”孟璟面无表情,有些疏离地看着楚辞。
说不上是挫败,还是失望,总之他的脸色极差,藏在袖子下的拳头紧紧地攥着。
楚辞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复又转过身,捏着两张方子走向一旁燃着的香炉,掀起盖子,一点一点地将药方撕碎,丢进去,“那我就只能为边关那些将士默哀了……他们信仰的战神,一点也不值得他们信仰。他们的战神,只为了一点男欢女爱,就将他们的性命视作儿戏。”
“你在逼本王?”孟璟自她身后,不动声色地靠近她,长臂虚环她的肩膀,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相对。
这样的姿势有点……像新婚夜喝交杯酒的感觉,委实暧昧得很。
楚辞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画面。她甩了甩头,脸上浮起一抹烦躁,看着他,眉尖紧紧蹙起,正要解释——
孟璟却看着她的眼睛,先一步开口,一字一句道,“……胆南星五钱,血竭五钱,没药八钱……马钱子(微炒)九个,龙骨(涩舌者真)三钱……”
他每念出一味药,楚辞的眼睛就睁得更大一分。
这……
孟璟这厮竟然只扫了一眼,就记住了两张药方的所有内容。
“你……你无耻!”她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脸气得青白,过了很久,才吐出这四个字。
孟璟低头,轻易地含住她的耳垂,带着几分笑意,舌尖滚烫道,“你是本王的,你的药方自然也是本王的……”
楚辞被他撩得一个哆嗦,想挣开他的半抱,力气却不足。
直到她身上没有半分力气,他才松开对她的环抱,扔开医箱,将她往身上一扛,大步流星地朝床榻走去。
楚辞体力不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只能呜咽着,任他予取予求。
……
直到七日后,孟璟才餍足地从正门离开回春馆。
二楼房间。
楚辞死死地将自己埋在被褥之间,她怕是再没脸见人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孟璟这厮这些日子缠得实在太紧,她连避孕的机会都没有。
用力一捶床榻,她心烦无比地“嗷”了一嗓子。
又在床上丧了半天,然后才认命地更衣洗漱。
一切收拾停当后,她顶着回春馆中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去了一楼李铁蛋的病房。
所幸,病人伤口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可以慢慢进些流质食物。
得到楚辞的肯定,铁蛋娘膝盖一软,又要磕头谢恩。楚辞头皮一麻,连忙扶住她,道,“不必多礼,再观察上几天,你就可以带他回去了。”
铁蛋娘眼眶顿时通红,啜泣道,“楚大夫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楚辞尬笑,“您客气了,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
摄政王府。
多亏楚辞搭救,纯宵得以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
不过打那日后,孟璟与云太妃的关系却是有些微妙。
两母子像是有了隔阂,又像是生分了。同住在一个府上,竟然连一面都碰不到。
就在孟璟以后他们母子的关系会一直搁浅时,云太妃却使了云蕙请他去鹤选堂走一趟。
孟璟在云太妃最艰难的那十几年,一直不在她身边。对于这个生母,心中向来愧疚,一听云太妃要见他,处理完手上的公文,立刻踱步去了鹤选堂。
“不知母妃唤儿子前来,有何吩咐?”向云太妃行过礼后,孟璟轻声问道。
云太妃示意他坐下。
然后,沉着脸,看着他道,“连那位楚神医都治不好你的隐疾,你可想过日后该如何?这摄政王府又要传给谁?”
孟璟抬起头,有些心寒地看向云太妃。他千算万算,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有算到,他的母妃,他的生母竟然已经看死了他。
拳头收紧,脊背挺直,他微垂的嘴角勾起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反问,“母妃的意思呢?”
“本宫觉得,豫王府的六公子安儿极为懂事伶俐,过继给你是极好的。”
“孟安?”孟璟低低地笑了声,带着几分自嘲,“母妃莫不是忘了,孟安已经十六岁了。”
十六岁的少年,过继来给他当儿子?
还能向着他吗?估计,不在背后捅他这个皇叔一刀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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