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是个恶魔!”
“我们几个人在他手里三招都过不了!”
“他太可怕了!”
“要去禀告祁风师兄让祁风师兄严惩他!”
几名衣裳凌乱的修士从巷弄里狂奔而出,仿佛身后有妖魔鬼怪一般,逃窜得极快,连落下的纳物袋也不管不顾了。
乌宓收了鞭子,看见上面沾染的血污,他皱着眉头,手指中弹出火焰毁了长鞭,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连戚娄衣半分的挨打能力都没有,真是废物。
他走到那三只兔子精面前,戚娄衣瞳孔一缩,以为他是要杀了它们,连忙伸手挡在他的面前,声音颤抖道:“师……师父,你放过它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乌宓冷冰冰的看着他。“让开。”
戚娄衣不肯让开。
如果他让开了,那身后三个无辜的妖精,就会死,
乌宓轻笑了下,眼底更冷了,“戚娄衣,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
他伸出手,拍着戚娄衣的脸,“当初是你说要跟着我,是你求着我留你在身边,也是你说,要好好听我的话,不会违背我的命令。”他走近一步,手移到戚娄衣的下颚,大拇指和食指抬起戚娄衣的下颚,用力极大,仿佛要将戚娄衣的下颚捏碎,神色清淡,“你告诉我,成为我的弟子后,你做了什么?”
“违背我的命令,不用心修炼,心思蠢钝如猪,多次想拉我为你的白痴陪葬,你是不是觉得……”
“我不会杀了你?”
他的眼神极冷极寒,戚娄衣丝毫不怀疑他说的话。
“我……我没有拉师父……”他脸色苍白。
“你没有拉我为你的白痴陪葬?”
“那你可知刚才你想救这三只兔子精,向我求助会造成什么后果?”
戚娄衣压根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怔怔的看着乌宓。
乌宓冷笑,“若我当时出手救了它们,那几个修士就会报给天衍宗,给我冠上一个妖魔同伙的罪名!”
“这是宗门猎魔!不是宗门救魔!在宗门猎魔里想要违背风麗州修仙界的规矩,你是有多恨我,如此不想我活??”
“为了你的善心?为了你的大义?我就要这样给你牺牲?!”他一字一句质问着戚娄衣,眼睛里的暴怒和杀意几乎快要凝结成实质。
他忽然甩开戚娄衣,牙齿间仿佛碾着生肉,连着嗓音都带出丝丝血气,“好得很!戚娄衣!你当真好得很!!”
戚娄衣没想到会这样,他的脑海里呆呆回响着乌宓刚才的话,是……这样么?
他差点……连累了师父?
就因为他的一时善念。
自责和愧疚一瞬间将他淹没,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慌忙解释道:“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师父……对不起。”他没想那么多,不知道自己的做法会给师父带来灾祸,他快要后悔死了。
若不是师父拒绝了他,他岂不是要把师父害惨了?
“你的对不起可真是廉价,”乌宓嘲讽般的嗤笑一声,踹了他一脚,“给我滚远一点!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可是那三只兔子……”戚娄衣一扬头,还想说些什么,正正对上乌宓的目光,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觉得委屈又觉得羞愧。
最后还是低低的应了一声,离开了。
碍事的废物终于离开,乌宓将目光落在那三只兔子精身上,三只兔子精被惊吓了般,抱得比之前更紧,眼瞳竖得直立立的。
乌宓抬起手指。
那横亘在三只兔子精面前的剑飞回他的手中。
“你……你……”
乌宓握着剑,剑尖抵在看着最大的那个男孩的脖颈上,“兔子精?”
“嗯嗯!你不要伤害哥哥!求你了!”一只小兔子精眼睛通红的看着乌宓,就害怕乌宓一剑砍下去,她哥哥就没命了。
“为什么不杀?”乌宓一脸冷漠,“你们不死在我手里,也会死在别的修士手里,有什么差别?”
“呜哇哇!!哥哥!濡濡不想死啊!!!”另外一只兔子精嚎啕大哭。
那两手都抱着娇娇软软妹妹的男孩知道求情已经无用,也不再继续示弱,而是端着看似非常镇定非常平静,实则非常恐慌的表情,“只求仙人给我们一个痛快,我的妹妹们……”。
声音一顿,紧接着道:“很怕疼。”
乌宓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可以。”
三只兔子精绝望的抱着一起闭上了眼睛。
乌宓挥下剑。
“呜哇哇!哥哥我们死了!”
“呜哇哇哥哥好疼啊!”
“修士真的是太坏了!他杀了我们!!”
“哥哥!!我们要去投胎了吗!”
乌宓坐在一边,看着戏精的表演。
那柄剑好好搭在他的膝盖上,一点血都没有沾。
过了好一会儿,哭来哭去的兔子精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乌宓没有表情坐在旁边,眼神惊恐,惊恐着惊恐着她们终于发现不对劲。
“我们……好像没有死哎……”
“哥哥!我们没死哎!!”
“哥哥哥哥我们还活着!!!”
“吵死了。”乌宓冷着眉眼,“你们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们。”
“不想!”两只兔子精一起道。
“濡濡不想!”
“囡囡也不想!”
“哥哥也不想!”
小小的两只兔子精,之前哭得眼泪噼啦啪啦的掉,现在娇娇嫩嫩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可爱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