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现在开始准备,赶紧去一云街早市买香烛、糯米、朱砂、雄鸡、黑狗血去!《双血朱砂墨》的做法,为师已经传给你了,想来你也可以做成!需要买的物件很多,记得准备好东西装!”
悟阳子说完飘身而去!
钟白急声喊道:“师父我拿什么装啊?”
“你个呆子,平时装卦摊的书箧不就够大吗!”隔着房门悟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钟白偷偷笑了起来,“这老家伙还真疼自己!”
“不睡了!”钟白拿起茶壶把半壶凉茶全部喝了进去。
凌晨三点半,钟白穿戴整齐,推着脚踏车出了小院,骑出去十多分钟,钟白又匆匆返了回来,原因无他,没有带钱!
进了正房点开《鬼谷子下山图》中猛虎的右眼,在机关壁橱中取了十块银元,钟白又意气风发的出了门,兜里有钱,连骑车都比平时快上三分。
集市在一云街,要仔细算起来,乃是一云大街与二仙街的中间位置,这里俗称“乱市!”,
乱市不同于鬼市,这里卖什么的都有,种类多还便宜,自然能吸引买家来。
云州城著名的街道都是用数字排列,比如一云街、二仙街、三宝街、四元街、五福街、六合街等,现在是凌晨四点一刻,乱市街上已经满是人。
有钱就是好,钟白买东西根本不还价。
香烛,最好的无烟蜡,买!
糯米,最好的本地云州香糯,买!
线香,只要江州裴家的!
黑狗血,热乎的,买!
雄鸡血,刚宰的,买!
黄纸,买!
小吃摊豆浆放八勺糖,喝牛肉汤另加半斤牛肉,摊子老板都用败家玩意的眼神看着钟白,卖牛肉汤的老刘头还用手摸了摸钟白,看看有没有发烧。
钟白直接五角银元丢了过去,平日里刘大爷没少照顾自己,现在有钱了,也该报答一下他们了!
东西买好,吃饱喝足,钟白骑车回了皇都观,刚刚骑到山门前,几个手执扫帚的洒扫道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钟白,又去一云街早市买黄纸朱砂了?”
“哇,一次买这么多?”
“呵!这线香竟然是云州裴家的古香!看来这次是个大活,又跟悟阳师伯去哪里捉鬼啊?”
“我说钟白,你的卦术也是真的见涨啊,前日午时给云远师兄算出家中有急事,晚上就有人来报信说他父亲登山采药时,不小心跌下山坡摔断了腿,真真是太准了!”
“就是,就是,今日你一定也得给我们算一算,久不回家,很是担心家里呢。”说完,几个年轻道士彼此看了一眼,一起抹起了眼泪。
钟白也不下车抱着膀子冷冷的看着几个洒扫道人的表演。
演,继续演!特么的这剧本老子早就在梦中看过了!
几个人哭了一会,感觉气氛不对!
按照平日里钟白的脾气,应该是慌慌张张支上车子跑过来安慰一番,然后再给大家每人算上一卦,今日看这家伙怎么有点要发飙的意思?
他们猜对了,钟白真的发飙了:“算卦?都特娘的算个屁卦?不好好的扫地,净想些没用的!你们当我是傻子呢?人家云远师兄有父有母,你们几个都是孤儿哪里会有家人?
还不是想算时运,一旦时运高时就去赌钱?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瘦的跟个骷髅架子似的,观里少你们吃了?你们打了饭菜不吃,却去骗香客,说是所谓的‘供饭’一碗青菜豆腐就卖一块银元。
还有,你看你们道袍上的补丁比我一个挂单的还多,观里每半年发放一件崭新的道袍,都被你们拿去卖了吧?
对那些在家修行的居士就说是在三清大殿以及玉皇殿、纯阳殿供奉过的‘仙衣’。
对那些贪财的就说是在财神殿供奉的,遇见求子的就说是慈航殿供奉,求药的就说是药王殿供奉,十块银元一件道袍,一文钱也不少,就这样还供不应求,对不对?
到头来呢?你们一个铜板都剩不下,都叫那些混蛋痞子给套去了!”
几个道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钟白,一副你小子不按套路出牌的表情!
“看什么看,我说的是也不是?”说完,钟白用犀利的眼神一个一个瞪回去。
几个道人被钟白的目光压迫的不敢直视,垂头丧气的低下了脑袋。
“哈哈,小白师弟说的对,这些小子真给为兄跌份,赌钱从来就没赢过!”这时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传来过来。
钟白扭头一看,一个颧骨高耸,长得贼眉鼠眼,年约三十五六岁的道人凑了过来,对着自己低声耳语:“钟师弟,有没有‘转运符’?有的话给师兄来上一张!”
“原来是云成师兄,不知道师兄要这‘转运符’做什么?”钟白简直要吐了,看这家伙满嘴大黄牙,至少半年没刷牙了,口气臭的能熏死一头牛,钟白退后一步,用手在鼻前扇了扇。
“嘿嘿,师弟你这是明知故问啊,我一个道士又不做生意,还不是就爱赌两把,只是师兄我最近的手气实在是太差了些!这不想转转运吗?”也许是输急了,云成道人对钟白“不礼貌”的动作豪不为意。
钟白嘬了下牙:“转运符啊……”
“放心,师兄不会亏待你的,看你这补丁满衣的道袍,想必悟阳师伯对你也不怎么样吧?实话实说,你要的线香与黄纸何必到外边去买?
只要你能给师兄偷一张转运符,这些东西你什么时候需要跟我说一声就行,观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