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譬如他如今说到鬼差对待贾秋菊母亲一事，“不放过”三个字就够了，还强加“不会轻易放过”。
向丹阳胸闷地吁了口气。
好在贾秋菊早些年前便明白这个道理，她似有似无地点了下头，略略垂下眼角：“我知道。”
复尔接着说：“虽然因为母亲的原因村子里的人在那场地震里没有伤亡，但吕梁其它地方都震得挺严重的，死伤无数。灾后政府拨了款，又有其它城市的援建，几乎是整个村子的人都搬到了援建房里。当时有很多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失去了父母被人领养，村长也联系了人给我找一个养父母。我带着妹妹去了养父母家里吓到了他们家小孩，没过几天就被养父母送了回去。村长没办法，只有和村民一起照顾我，一直到我大学毕业。”
“那小天眼呢，你额头上那道符是别人给你画的吧？”向丹阳斗争了半天也没扳过旺盛的好奇心。
贾秋菊顿了片刻，望了眼他身后的齐珩，目光一闪这才老老实实道：“自从有妹妹跟着后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段时间接连晕了好几次，那时我不清楚还以为自己贫血。直到某天下午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被人拦住了，那人告诉我说要继续让妹妹陪着我我也会没命，又问我想不想一直和妹妹待在一起。他在我额上点了一道符，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向丹阳讶然：“那人好大的本事，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
“不记得，如今再想起印象都很薄弱了，依稀只记得他似乎戴了顶黑色的帏帽。”
见贾秋菊记不起什么，向丹阳侧过身子对着齐珩：“山神可知？能有如此能耐的人九华应该没有几个吧。”
齐珩抿着薄唇，眼里升出一股奇异的光芒，他极缓地否认道：“那也未必，十几年前阴阳主运显于九华，阴阳之交，鬼神之会，能人异士不在少数。”
“将一介阴灵封为天眼，这可谓是玄之又玄，照理说要耗费施法者不少心血。怎么会有人简简单单地就行施法呢，难道真的有如此不计得失的人存在？”向丹阳始终存疑，“真想见见这位厉害的异人。”
这时齐珩突然伸起左手，在他掌心之中升出两三星火，似流萤之状，青绿色的光芒照耀了他整肩银发。只见到他捧着那两三星火，往贾秋菊跟前迈了几步。她额间的小天眼看到那星火稚声“哦”了一下，听着像是在舔唇砸舌，一副馋相。
向丹阳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问：“这是什么？”
“结灵契约。天眼听起来有很大的本事，却很容易被人夺去，尤其是你的这位朋友还处于未开化的状态。若有人与她结灵，不仅能保证她的安全，还能助长她的修为。”齐珩双鬓之间还见星星，韵艳朱颜不与旁人相同。
贾秋菊与向丹阳异口同声：“结灵契约？”
齐珩展手上星火于二人眼前：“此为契灵神，契灵神分两丛，一丛落结灵者左肩，一丛落契约者右肩，以左为尊。缔结结灵契约的结灵者与契约者皆为契灵神自由选定，一旦择决永世不得更改。”
向丹阳挑眉：“这么神奇，那小贾是跟谁缔结结灵契约？”
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齐珩会指着他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