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筋快速转动着,不得不劝道:
“请殿下三思,此事万万不可,殿下才刚刚被册封,国主不只有太子您一个儿子,您的背后有那么多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太子之位,您万不可被他们挑出错处,危及您的地位!再者,等到您拆掉房子找到密道入口时,恐怕铃儿姑娘早已逃之夭夭了。唯今之计,还是末将带人,越快越好,以免真的被贼人盯上了。”
南宫绝又何尝不知此事不可行,可是当局者迷,她总是有本事让他变得不堪。
“如果找不到铃儿,叶府的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最后,他把气都撒在了这些无辜的人身上,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翌日,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南宫清风的耳朵里,如今叶布远赴斯南和哲北出使,与林铃儿区区一个人质的逃跑相比,这才是大事,所以他命人不需要大张旗鼓地去找,暂时也不需要治叶府的罪,只要暗地里寻找就可以了。
至于南宫绝夜闯叶府一事,他不过是将他教训了一顿,让他多注重朝政,少在女人的身上下功夫,明知道南宫绝会在暗中寻找林铃儿,他并没有过问。
当初他之所以同意叶布的建议,不过是为自己多增加一个筹码而已,至于这个筹码到底有多大的用处,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毕竟林铃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拓跋王的后人,而且是从一个丫鬟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血脉不纯,瓦倪的穆氏一族能有多在乎她,真的很难说。
一个如跳蚤一般乱蹦达的小丫鬟,他真的懒得再去想。
这一日,南宫绝派了府内所有人出去寻找林铃儿,他心里一直有种恐惧,林铃儿的易容术天下一绝,如果她易了容逃走,恐怕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每每想到这,他的心就疼得发慌。
不敢大张旗鼓去找,怕被贼人钻了空子,他只能派人暗中查访,一天下来,没有一点消息。
“林铃儿,你就那么讨厌我?”
昨天晚上,林铃儿一定是知道他来才逃走的,她的床榻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为什么,他到底哪里比不上拓跋九霄?为什么她不能爱上他?难道只因为她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
夜幕降临,他独自坐在太子府的寝殿内,没有掌灯,从窗格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将他的俊脸挑亮,无人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那抹淡笑就像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而故意挂在嘴边的,此刻的他,惆怅落寞,就像冬夜里蜷缩在墙角的一只猫。
此时此刻,叶府的密道里,小郑子拿着密道地图走在前面,林铃儿跟在后面,两人在一根蜡烛的微弱光亮下艰难地行走着。
密道不比外面,只有五尺的高度勉强能容下一个人站立,身材稍高的人便要弯腰前行,走得久了,便要躺下来伸伸腰,否则很是痛苦。
恰好林铃儿的身高刚刚好,不用弯腰,而小郑子则惨了点,必须像只虾子一样弓着身子前行。
“小郑子,你还好吧?”
林铃儿担心地问。
小郑子嘿嘿一笑,故作轻松地说:
“没问题,我伺候人伺候惯了,你见过哪个公公是直起腰板走路的,不是整天躬着身子?”
回过头时,腰却酸得让他直筋鼻子。
林铃儿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不知道已经在地道里走了多久,只想着走得越远越好,昨晚下来的时候太匆忙,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如今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