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顿感不妙,这叶夫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怀疑到太子头上,这不是找死吗?
“大胆叶氏,你的意思是怀疑林铃儿的失踪与太子殿下有关?”
“臣妇不敢。”
嘴上虽说不敢,可叶夫人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铃儿不可能在这么多守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况且她在叶府待得好好的,怎么会想要逃走?想必太子殿下也知道,铃儿在叶府住下,说得好听是拜了义父义母,其实不过是国主换了个地方软禁她而已,如今太子殿下深夜造访,铃儿失踪,也许铃儿的失踪与太子殿下并无关联,但如果这件事被国主追问下来,恐怕叶府与太子殿下都难逃其咎。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铃儿为上。”
南宫绝定定地看着叶夫人,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且能在这种时候把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明知道她是想把自己也拉下水,可有一点她说的对,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林铃儿,不管为了南宫清风的问责,还是为了他自己,这个女人都不能丢。
“从不知道叶尚书竟然有个如此巧舌如簧的夫人。”
他冷笑道,随后在别亦阁里踱起步子来,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随后道,
“叶尚书身为大邱国第一建筑师,这府里应该不会没有密道吧?”
叶夫人心里一紧,只要知道叶尚书身份的人恐怕个个都会这么认为,况且一般的人家还会有个一两条秘密通道或者密室之类的,何况第一建筑师的府邸?
她始终跪着,没有抬头,眼睛最容易暴露人的心机,她不会把自己的心机暴露给别人。
“回太子殿下,这叶府当初乃是叶尚书差人所建,至于密道,臣妇的确不知。”
南宫绝最后在她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那不如即刻把叶尚书召回,让他来寻找铃儿的下落,叶夫人认为可好?”
“臣妇不敢妄议,但如果太子殿下觉得合适,那便是合适。铃儿如今有孕在身,国主非常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有个闪失,臣妇吃罪不起。如今她下落不明,万一是被哪里的贼人给掳了去,臣妇只能以死谢罪了!”
说着,叶夫人竟掩面啜泣起来。
她的话再一次提醒了南宫绝,如今不管是叶府故意将林铃儿藏起来了也好,是她自己通过密道逃跑了也罢,一旦她离开了叶府,那便是十分危险的,就像叶夫人所言,万一被贼人掳了去,那便是生不如死。
“叶夫人,要想找到铃儿,先交出密道地图。”
南宫绝确定林铃儿是通过密道逃跑了,如若叶夫人所说为真,那么只有这一种可能。
“太子殿下明鉴,那地图从来只掌握在我家老爷手里,臣妇确实没有。”
叶夫人说的是实话,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她早已将那地图烂熟于心,也知道林铃儿的房内就有地道的出入口,但这是她和叶尚书的秘密,没有人知道。
“没有?”
南宫绝浓眉一立,一把抓过白霜掐住了她的脖子,
“叶夫人,她的命,掌握在你的手上!”
“啊……”
叶夫人失声惊叫,眼看着南宫绝下了死手,白霜因为呼吸不畅已经憋得满面通红,而南宫绝的手还在用力往上提着她的身体,眼看着脚跟离地,再这样下去,白霜定会没命。
“不,不要……太子殿下,求你放过我们吧,臣妇真的不知道地图在哪,这些东西都是我家老爷的宝贝,他从来不让别人碰的,臣妇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叶夫人哭喊着,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丫鬟命在旦夕,她已失了刚才那份冷静,可是谁又知道,在她现在这样悲伤无助的情绪下,包藏了一颗怎样坚强的心。
她打定了主意没有人能找到那份地图,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他们也搜不出来,而且理由完全说得过去。
倘若南宫绝乱杀人,恐怕到了国主那里他也无法交待,刚刚册封为太子就夜闯尚书府,掳走了林铃儿,还乱杀无辜,这条条罪状都够他喝一壶的。
“太子殿下,求求你,臣妇真的不知道啊,您若是心里不痛快,就把我的命拿去吧,铃儿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臣妇也再无颜面见我家老爷了……”
她又跪着往前紧挪了几步,拽住南宫绝的袍角声斯力竭地哀求着。
铃儿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这八个字让南宫绝的心针扎一样的痛了起来,如果林铃儿丢了,国主定会治叶布看管不力的罪,可是于他,便不只是丢了一个人那么简单,他的心也会跟着丢了。
他忽然一松手,白霜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她浑身无力地倒着,捂着自己的脖颈,拼命地咳嗽起来,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白霜,白霜,你没事吧……”
叶夫人马上爬过去扶起了白霜,让她躺在自己怀里,帮她抚着胸口顺气。
“申城,给我搜。”
南宫绝冷声命令着,然后转身离开了别亦阁。
“是,殿下。”
申城得了命令,马上领人去了墨渊居,可惜,这么重要的地图,叶布怎么可能让他人搜到,原本地图只有一份,后来他又抄了一份,送给了林铃儿,原有的那份则放在他自己房间密道的出入口,想被找到,太难太难。
南宫绝站在叶府的院中,望着那一栋栋质朴却十分精致的建筑,咬牙道:
“申城,给我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