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预料中的疼痛,赵麻子眯起一条缝向外看去,却见卫陵的动作竟然被顾思田拦了下来。
顾思田嫌恶的看了一眼赵麻子,转脸对上了卫陵不解的目光。
不去理会地上早已屁滚尿流抖成一团的废物。
顾思田冲着卫陵摇摇头,意思是不能在这里杀,小村子出了人命不好交代。
卫陵点头会意收回了匕首,那墨瑾青蝉在黑暗中亮了个象,又再度藏进了卫陵怀中。
卫小哥一把提起赵麻子的衣领反手扔了出去。
“滚!”
赵麻子什么都不敢说,连滚带爬的跑了。
小屋重归清静,卫陵看着自顾整理衣衫的顾思田,别过头心中踟蹰。
“你……没事吧。”
如今卫陵依旧无法张嘴唤顾思田为主子,所以称呼对他来说有些局促别扭。
顾思田反倒无所谓,真要让他叫自己主子,恐怕自己也浑身难受。
“不碍的,你来的及时。”顾思田整理着自己磷乱的衣襟,刚刚孕吐过的脸色有些泛白。
卫陵犹豫了片刻开口道:“对不起。”
顾思田收拾衣襟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后莞尔一笑:“我知道。”
她明白卫陵在说什么。
两个人住的这么近,顾思田的一举一动时刻都在卫陵眼中。
从赵麻子进屋的时候,卫陵其实就能够赶过来。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帮她解围,实不想做的过分暴露。
如果顾思田能够将赵麻子打发掉,那他也不必出面徒增非议。
可结果,他们俩人都小瞧了赵麻子的色胆,明知道邻居有人,还妄图用强。
空气中凝着些尴尬的气氛,顾思田的态度坦然,让卫陵不好再说些什么。
“我去善后,你将门锁好。”卫陵嘱咐了一声,也没等顾思田答应便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卫陵带回来的消息让顾思田再度不安起来。
赵麻子失踪了。
卫陵本以为赵麻子会直接回家,可谁知道他快要将村子翻过来了,愣是没找到赵麻子的影子。
这让两个人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再说赵麻子。
他被卫陵从顾思田家中扔出来时确实准备要回家的。
可走在路上越想越不服气,再加上胸口有伤在身又害怕那卫陵反悔回来杀他(他猜中了)。
索性一拐弯顺着一条隐秘的小路上了曲县,这条路只有赵麻子自己知道。
往日里得罪了不少人,狡兔三窟,而赵麻子这种窜地鼠则有属于自己的逃生之路。
赵麻子捂着胸口敲了赵家的大门。
大半夜的就连门卫都没给他好脸色,更何况是赵博文。
如今赵家后院一团乱麻,他理顺了这头,那头又挑了起来。
镯子的下落依旧没有消息。
夫人见天跟她闹,不仅嚷嚷冤枉还整天逼着赵博文要传家宝,家里的小妾一见了他就哭天抹泪的说自己是清白的。
赵员外也不知从哪里知道了真相,现如今也正跟他闹个没完。
总之赵博文现在是焦头烂额,那里还有空去搭理外人。
忍着厌烦听赵麻子哭天抹泪添油加醋的哭诉,说什么自己如何忠心,那娘子如何不守妇道,连同卫陵欺负他,什么肋骨也断了,受了内伤芸芸。
说的那叫一个悲痛欲绝,赵博文都恨不得一脚给他踹出去。
赵麻子是什么货,他再清楚不过了,不就是想要点钱么。
打发下人给了赵麻子五十两,并嘱咐他消停一阵子。
可谁成想,赵麻子竟然还看不上这钱,说还有秘密要卖二百两。
赵博文都烦透他了,正准备让人把他叉出去的时候,赵麻子的话惊的他连后半夜的觉都醒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对于赵麻子给的消息赵博文不敢怠慢。
赵麻子俯在地上谄媚的陪着笑脸道:“小的句句属实,若有一句瞎话天打雷劈。”
赵博文一听他发誓,原本可信的程度整整打了一半的折扣。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就是他,赌咒发誓什么的是他惯用伎俩。
“那你说说有何凭证可以证明那顾家娘子是南域王府逃出的家眷?”赵博文的兴趣失了一多半。
“嗯……”赵麻子噎住了,吭哧了半天道:“我村中有一女子名唤秀儿,她亲口跟我说在荆州见过顾家娘子,而且模样打扮还是个主子身份。”
赵博文冷哼一声:“就这?”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仗着私怨凭片面之词就胡乱栽赃。
赵麻子眼睛骨碌碌转了半天,心知凭这些定然不能让赵博文信服。
索性实话实说,也许能上的了同一艘船。
“赵爷,咱先不管这消息是不是真的,但凭这顾家娘子是荆州之人,如今又藏匿在这偏远乡村就足已经说明情况了。”
说着赵麻子婢膝奴颜的往前蹭了蹭,贼眼一眯笑的奸佞。
“听说向荆州守将提供消息者可得白银五百两,若消息确实,加官进爵更是不成问题,爷,您看……”
赵麻子说到一半的时候,赵博文便听出了端倪,先不管这消息真不真,他这是冲着那五百两去的。
赵博文平日里除了做做生意之外,也就爱看个美人儿,无伤大雅的调/戏一番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而像赵麻子这样的为了点钱财私怨就枉顾人性命,赵博文还真看不上这种小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条狗他赵博文也再没心思养下去了。
差人给了赵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