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确实没撒谎。
她所在的那户人家是开绸缎庄子的。
顾思田虽然在荆州地面上甚少活跃,但却也时不时的逛街消遣。
她从未在外打过南域王的旗号。
所以就算铺子掌柜见过也说不出那是哪家的主子。
秀儿就是在自家雇主铺子里见过顾思田,当时顾思田的穿戴做派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那时的顾思田外形品位俱佳。
不像平日里那些贵人一般穿金戴银趾高气扬,顾思田永远都是伪装成一副淡雅柔和的模样。
发髻整洁清爽,容颜娇美薄妆淡粉,衣着大方高雅,看着人着实移不开眼。
虽说在街上顾思田是头戴面纱的。
但进了店铺她要亲自挑选布料,所以秀儿也有幸见过她一面。
只那一面就让秀儿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端庄高雅的贵人。
可谁知道天意弄人,朝夕之间原本还是高高在上的主子,顷刻便成了落魄乡村的寡/妇。
命运这件事,谁又说的清楚。
秀儿怎么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本身又机灵聪慧,有些事情她察觉起来也比旁人敏锐。
对于顾思田她是有所忌惮的,有些想法太过可怕,她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成真,所以刻意避让着。
她之所以提醒赵麻子,只是不想这个蠢货去招惹顾思田。
毕竟自己的想法若是对的,那招惹顾思田的下场只怕没人能承受的起。
可秀儿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一句提醒却葬送了连洼村数百条人命。
赵麻子看着秀儿的背影,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心情豁然开朗。
赵博文这阵子忙着后院起火之事,顾思田他虽然也惦记,可一时半刻抽不出空来会会这位口出狂言的娘子。
这让赵麻子找到了可趁之机。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非让这顾家娘子就范不可。
刚一入夜,顾思田准备关门落锁,赵麻子便急不可耐的摸黑寻了过来。
赵麻子一进院,顾思田登时警觉起来。
那色欲迷离的双眼,不难猜他是为何而来。
“呦,娘子,月色这般好,睡早了岂不辜负。”赵麻子声音不大,许是忌惮邻居还住了人。
顾思田皱眉退后两步挨着门框,心中虽然生出些紧张,但表面还算沉得住气,只是说话间语气带着警惕和不善。
“赵麻子,深更半夜的闯入别人家里,不妥吧?”
虽然是疑问,但却口吻笃定。她没有上来就骂,毕竟这种小人不惹为妙。
赵麻子笑着近前两步:“娘子言重了,都是一个村的,我也是怕娘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本身是个没读过书的粗人,什么“月色”什么“长夜”,都是在青/楼/妓/馆里学来的。
咬着文嚼着字,一手还捻着痦子上的那撮黑毛,另一只贼手已然伸了上来欲抓顾思田的手腕。
顾思田一错身躲开了赵麻子,同时高喝一声:“赵麻子!”
“你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翻脸!”
伸出去的手堪堪落了空,赵麻子有些遗憾的收回手。
悠哉悠哉的眯着眼睛继续捻自己脸上的那撮黑毛,双眼中那淫溺的光更加暴露了出来。
他对顾思田的警告浑不介意。
“一个丧了门的寡/妇,装什么清高,乖乖从了你赵爷,爷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话应刚落,赵麻子一个飞身扑将上来一把抱住了顾思田的腰。
顾思田往后闪躲,却被赵麻子这么一扑,整个人被扑进了屋子里。
“放开我!”顾思田挣扎着去推赵麻子,此刻她真是慌了,看的出来赵麻子这是要用强的。
男人身上那股长期不洗澡的酸臭味直冲鼻腔,顾思田被呛的呼吸一滞。
“美人儿听话,爷会让你舒服死的。”赵麻子说着将脑袋也凑了上去。
顾思田跟他扭打成一团,可毕竟养尊处优的女子那里敌的过这地痞流/氓。
身上的酸味外加口腔的腐臭味道让顾思田的作呕欲一阵阵往上翻涌。
眼看赵麻子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顾思田都开始琢磨一会儿要不要咬断他的舌头了。
“放开她。”门口一股冷凝的气压将屋中人的动作喝停。
挂着一张死人脸的卫陵似门神般杵在那里,顾思田暗中松了一口气。
赵麻子停了手中的动作,顾思田连忙推开他转身开始呕吐。卫陵二话不说疾步上去为她顺气。
顾思田吐的眼泪直冒,卫陵完全没理会赵麻子,自顾黑着脸为顾思田倒水漱口。
赵麻子在卫陵和顾思田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番,嘴角抹出不屑的笑意,赵博文压根没告诉过他关于顾思田怀孕的事情。
“我就说你俩人关系定然不一般,我说这娘们怎么看不上我,原来被你小子占了先机。”
赵麻子话说的及其难听,全然没看到卫陵的面色越来越阴沉。
转脸看向顾思田,赵麻子肆无忌惮的说着:“怎么,叉开腿让他干你就爽?爷的可不比他的小,要不试试。”
赵麻子说着还往前顶了顶胯,话语轻佻下流,顾思田被气的脸都白了。
“你!”顾思田也骂人,可这人说话太过恶毒下/流,顾思田一时三刻竟然什么都骂不出来。
赵麻子之所以无所顾忌,完全是他认为卫陵跟顾思田肯定是有一腿的。
他曾不止一次看到卫陵从后窗进入过顾思田的房间。
这种苟且之事一旦曝光,对于寡/妇来说无疑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