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闲下来,素兰就很想念聪聪,昨晚打电话回去,他很大声地叫“爸爸、妈妈”。
素兰对他说,“妈妈等几天就来看你,给你买好多好吃的。”
他欢快地答应,“好!”
素兰想起之前有一次,母亲带着两个孩子来住了几天,有天晚上,聪聪在楼下田伯伯的商店里,拿着一毛钱递给田伯伯。
大家都以为他要买棒棒糖。
田姐笑着说,“棒棒糖要五毛钱,聪聪的钱太小了,不够用。”
聪聪连忙回到二楼去找爸爸,爸爸打开装零钱的鞋盒子,让他自己拿,他拿了一张五毛的纸币,又回到一楼。
这说明,五毛的纸币他是认得的。
把五毛钱递给田伯伯后,他赶紧搬了一张小板凳,自己站上去。
田伯伯站在柜台里边递给他一根棒棒糖,哪知他理也不理,径直拿起电话。
胡乱拨了三五个数字,他就对着话筒“喂、喂”起来,然后开始叫“爷爷、爷爷!”
原来,他是要给爷爷打电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本来,聪聪是称呼素兰的父母亲作“外公外婆”的,但因为和博程待在一块儿,渐渐地变成和哥哥一样,也称外公外婆为“爷爷奶奶”了。
素兰觉得这也无可无不可,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
还有一次,素兰剥大蒜瓣,聪聪见了,马上来帮忙,忙乱了一会儿,他真的剥干净了一瓣,高兴地叫嚷着递给妈妈。
现在,素兰每次一剥大蒜瓣,就会想起儿子当时的情形。
和儿子在一起,她精神特别好、特别开心,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
一旦没有儿子在身边的日子,她觉得生活索然无味。
日子庸常地过着。
“好朋友”再次爽约,她又一次意外怀孕了。
生了孩子后,母亲提醒过素兰好几次,要她去上节育环。
素兰看书上写的,哺乳期不会排卵、不会怀孕,就一直没有上环。
可孩子已经断奶,而且都快一岁半了,她都没有去上环,不得不说,她太不上心了。
这说明她还是没足够引起重视,那些受过的苦和痛,都忘记了吗?
林正宇没有戴套的打算,他的**比较强,婚前高频率,最高记录一夜来了四次。
生了孩子后,因为两人经常不在一张床上睡觉,过夫妻生活的次数少了很多,他更不会想到戴套避孕。
其实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是很自私的,只注重自己的感受。
素兰去找淑姑。
淑姑建议她再等一段时间,等日子稍微多一点后刮宫,同时放节育环,省得受两次罪。
素兰觉得这个方法挺好。
汲取了之前的教训,素兰不会只休息三天就去上班,所以她在山立汽车用品公司辞了职。
辞职原因她如实说了,因为意外怀孕。
好像结了婚,这种事就没什么好羞耻的了。
不过有一点,人家都说结婚了的人,嘴巴草得很,就是爱说脏话、说荤段子,但素兰是个例外,她从不这样。
素兰选择了全麻,经受过上次清宫受到的痛楚,她对刮宫术可以说是瑟瑟发抖。
在手术台上,淑姑问她,上什么形状的节育环,圆形的、还是u形的?
素兰一点儿都不懂,“淑姑,你觉得哪个更好就上哪个吧。”
“好。”
她慢慢感觉到眼皮沉重,睡了过去。
“素兰、素兰...手术做完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洗手。”
她被淑姑轻轻唤醒。
这是素兰第四次流产了,每一次,林正宇都不在他身边。
素兰产生了疑惑,他真的爱她吗?
还是在苦苦追求她的过程中,他不过是想证明,证明自己能够胜出而已?
还有,那时她和祝青恋爱,他仍然守着她,一如既往,也许,不过是他性格中的偏执而已?
她心里打了问号。
休息一会,素兰觉得自己可以了,就打了一辆的士回家。
这一次,她对林正宇说,必须休息满30天,才能同房。
前三次,她心肠软,没立场,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基本上都是十天左右就和他同房了。
她是有多么糊涂、愚蠢!
一个女人,你越珍惜自己、爱护自己,男人才会越珍爱你呀。
可惜,这些深刻的领悟,素兰一点一点才真切地体会到。
林正宇说,休息的时候去姆湖镇给她买土鸡、土鸡蛋来补身子,素兰说好。
但观察他的举动,他并没有实施。
素兰不提醒他。她觉得,如果有心,会需要提醒吗?
他喜欢打牌,常和同事们一起出去打牌。
下班后就出去了,在同事家打一整晚,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吃了早饭就各自回家睡觉。
他一般睡到下午五点多才醒。
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
聪聪断奶后刚住到伯渠镇的时候,素兰心里存疑惑,担心有什么婚外恋的情况,跟着去过一两次。
他们确实是打牌,在几个要好的同事家轮流着打通宵。
素兰不会打牌,对任何牌都没有兴趣,只能弯在别人的沙发上凑合一晚。
那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因为打牌的人常常会兴奋地大叫,摸到好牌、胡了好牌,都会突然欢呼,根本睡不安稳。
之后,素兰就再也不跟着去了。
有时候,轮到素兰家,素兰贤妻良母的本性就完全显露出来了。
一大早,她就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