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观坐在飞机上,看着在她旁边睡着的女儿,眉眼像极了邢子获。快半年没有见到他了,除了生妞妞那段时间,她还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过这么久。她恨他,却也想他。但她知道,他已经不爱她了,从她把儿子豆豆抱回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然而十年的爱恨纠葛终不能因明白了便一朝烟消云散。
飞了一夜,加上转机,十几个小时下来,尽管是商务舱,关观也是累得腰酸背疼。从悉尼到大连,从冬天到夏天,还好悉尼的冬天不太冷,大连的夏天也不算太热,饶是这样也有十几度的温差。来接她们的是邢子获的司机,他殷勤地帮关观推着行李车,解释着:“邢总本来想亲自来的,但是今天上午的会议实在是走不开。让我先送您去酒店,晚上邢总会过去。”
关观在心里腹诽:“机票是他订的,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行程不能来接,还装模作样地说什么本来想亲自来,虚伪!”但是她没必要让一个不相干的人知道她心里的抱怨,只淡淡一笑说:“辛苦你了。”
到了酒店,便有酒店的大堂经理亲自帮她们办理了入住,又送到客房。“夫人,邢先生给您和孩子安排好了午餐,就在二楼餐厅,下午您可以到三楼去做个spa,邢先生交代过了。不打扰您休息了,有事可以给前台打电话。”说完经理便离开了。
“夫人”?关观想起张姐叫她“太太”,不禁自嘲地想,是啊,如夫人也是夫人,姨太太也是太太,旧社会还真是给足了妾室面子,不像当今通通称为“二奶”。
邢子获订的房间是两间海景套房,关观站在窗口整个星海湾都尽收眼底。在悉尼看多了大海,倒也没觉得什么,但是想到父母明天就到了,他们肯定会喜欢,便也微微牵起了嘴角。午饭很简单,只是一些清粥小菜,还有几个农家小炒配软软的小窝头,关观吃得很舒服。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还带着孩子,她还真怕邢子获安排一桌海鲜大餐,那她就一口也吃不下了。吃了饭,和张姐一起安置好孩子们睡午觉,她便去三楼做spa。全身的肌肉都酸疼,正好放松一下,既然邢子获都安排好了,何必辜负他的好意呢。
经过一个下午的修整,关观已经没有刚下飞机的不适感了。晚饭时分,邢子获依然没有来,只是打来了电话说,别让孩子太早睡,他忙完会过来看孩子。悉尼和中国有两小时时差,吃过晚饭,豆豆就吃好奶粉睡了。关观让张姐带着豆豆到隔壁房间先睡,她带着妞妞在床上一边读绘本,一边等邢子获。
八点了,邢子获还没有来,妞妞已经有些困了。关观看了看表有些着急,但是忍着没有给他打电话。
八点二十分,邢子获终于来了,身上很干净,没有关观预想的烟酒气。他进门看了关观一眼,便直接抱起坐在床上的女儿。由于这些年经常见面,去年关观又带着妞妞在国内住了十个月,孩子跟邢子获相处的时间也很多,所以和他并不陌生。
“妞妞,小宝贝儿,知道我是谁吗?”邢子获把女儿抱在手上温柔地问。
小姑娘甜甜的一笑说:“爸爸!”
听着女儿软糯的声音,邢子获的心瞬间化成一汪水,他亲了亲女儿的脸蛋说:“真乖!有没有想爸爸?”
小姑娘想了想说:“有想,有没想。”
邢子获一下子没听懂,有些疑惑,就听关观说:“她的意思是,有的时候想,有的时候没想。”
他看了一眼关观,说:“你得好好教教她中文了,五岁多了中国话还说成这样。”又对妞妞说:“那什么时候想爸爸,什么时候不想爸爸”
妞妞想了想说:“妈妈想,我想。”这次邢子获听懂了,孩子的意思是妈妈想的时候她就想。他牵了牵嘴角,又亲了亲孩子。
“爸爸,读书书。”妞妞拿起刚才和关观读的绘本塞到邢子获手里让他读。绘本是全英文的,邢子获并不会英文,关观不动声色地在旁边看着,她想看看邢子获怎么跟孩子解释,他会说爸爸不认识英文吗?
就听邢子获说:“妞妞是大姑娘了,你会读吗?读给爸爸听听。”
“好。”妞妞开心的给爸爸读书,邢子获也认真的听着。或许是太困了,读了几页,小姑娘便打着哈欠,歪在爸爸怀里睡着了。邢子获把女儿抱在手里,舍不得放下。
关观从他手里拿下那本绘本笑着说:“听得懂吗?”
“听不懂我不会看画啊?这么多字的书我闺女都能读了,看来你教得不错。不过也得教教她中文,要不然我都没法跟她交流了。”说完邢子获用嘴唇轻轻的蹭了蹭女儿的额头,爱怜地看着她。
“没看见你的行李。”关观想了想问。
“哦,这次会议举办方统一安排住宿。”说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拨打了一个电话,“张姐,妞妞睡了,麻烦你来把她抱过去。”
几分钟后,张姐来敲门了。邢子获把孩子递到她手上,看着她进了隔壁的房间,才关上门回来。
他回到卧室,坐在沙发上,掏出一支烟吸着。关观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心里一阵酸软,半年没见了,他似乎瘦了一点,脸色也不太好。她想说点什么,想了半天却说了一句:“你今天不回去吗?”
邢子获淡淡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又吸了两口烟,把烟掐灭,开始解着衬衫的纽扣。
“你今天住这儿?”关观见他开始脱衣服忍不住问。
邢子获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