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降临,清冷的月光散在窗前,却不敢靠近床帏。
那投射在幕帘上的人影一大一小,于烛光之下轻摇慢晃。
当我的耐心即将宣告耗尽的时候,重华殿的门忽而被推开。
“陛下,还是我来说吧。”
我和卫涵风俱是一愣,转过头去看到那一套白衣白发,仙风道骨神圣不可侵犯的殷孽,不期然有种拨云见日的轻松感。
不等我说出请字,殷孽就已经不客气地走上前来。
“陛下,关于卫涵风为什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还是由我来解释比较精彩。”
他挑衅地看了卫涵风一眼,在这一点上,卫涵风属于不禁逗的类型,勾起拳头就挥了过去。
殷孽看也不看,耳朵一动,袖中飞出的银针狠狠地扎上了他的虎口,成功地躲过了要命的一拳。
“够了。”
我一把抓上殷孽的腰带,提着他甩到了我身边,将他与卫涵风彻底分开。
“你说。”我看了殷孽一眼,然后瞪向卫涵风,“你,坐下,闭嘴。”
殷孽得意地冲卫涵风使了个眼色,然后低眉撩开蹭上脸颊的发丝,“陛下,一个没有靠山的质子想要回去继承皇位,说是千难万险毫不夸张,他甚至在这场追逐中无所不用其极。”
“直到,他发现,有一种方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瓦解威胁到他的各方势力。”
“至于这方法……”
殷孽的视线平淡,在瞥了卫涵风一眼之后,便立即低敛眉眼,“兴许是他招惹的仇家太多,有人害他,把他变成了药人。”
“他为了断掉自己的后路,设计使自己假死,重新用了一个被人遗忘的公主身份。”
“一言以蔽之,自作自受,没什么值得深究。”
“嗯,确实。”我点点头,要论野心,夜离瑾比不过卫涵风,徒弟没有强过师父,。
确实没有什么值得深究。
卫涵风似乎对此也不甚在意,他把枪口对准了殷孽。
“小七,你想不想知道商国的国师为什么会是一个药人?”
哟,这是一场互相揭穿的讨伐大会,我的八卦之魂空前高涨。
“你说。”
“因为国师胆小,他们害怕陛下那一天对他们下手,夺了他们的性命。”
“哦。”我抚了抚衣袖,神色如常,殷孽卫涵风亦是风平浪静。
“陛下,卫涵风还有一个关于你秘密,我说与你听可好?”殷孽伸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冷冷地看着肩上的手掌,立即推开,“不必了。”
“寡人一直听你们讲,累……”
都觉察出了来自身边的强烈抗拒,卫涵风和殷孽没有死皮赖脸地留下来,而是各自离去。
“你都听到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流苏,问着不知道是否还在的商七弦。
“听到了又如何,没听到又如何?”她竟然给我打起了太极。
“你真坚强。”我只能给出这么一个结论,中肯又接地气。
“你要的话寡人送你。”
“诶不用,你自己留着用吧。”我哼哼笑,“只是这商国的江山,我替你保住了,卫涵风也回来了,你准备给谁?还是夜离瑾吗?”
“都不给,寡人要自己留着!”商七弦霸气外露,在我脑子里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