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落在如故脸上,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惊讶之外,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如故冲他招招手,“嗨,我们又见面了。”
小开心脏怦怦乱跳,忙落下车帘,道:“走。”
马车启动。
“靠,钱小开,看见老子,居然走人,欠揍啊?”玉玄跳上前,抓住马缰逼停马车,也不管钱小开同不同意,招呼如故,“上车。”
拽着如故上车,一屁股坐到茶几对面,“老子正想找个钱家的人给你带信,这下可以省了。”
如故也不客气地挨玉玄身边坐下,冲小开一笑,“故人重逢,不能连顿饭都不请我们吃,是不?”
钱小开看着面前两个臭轰轰的两个人,下意识得往后缩了缩身子。
“你们这是从人贩子窝里逃出来的吗?这么臭。”
如故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又是一个在金银窝长大的孩子。
她小时候,可是连这样的臭衣服,都没得穿。
“哪个人贩子这么没眼力,敢拐老子?”
玉玄嫌车上臭,一口水没喝,渴得喉咙冒烟,翻开矮几上的茶杯,倒了一杯,递给如故,接着看见手上沾了一处黑垢。
收手回来闻了闻,一股子臭味,把杯子丢在桌上。
“算了,别喝了,去钱家洗干净再喝。”
小开打量玉玄和如故二人,有些奇怪。
如果他们是从临安过来,就算连夜赶路,也就该是风尘仆仆,而不是这副头发乱篷篷,衣服皱巴巴的得德性。
再说,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水族的分坛,要什么没有,能弄成这模样?
突然想起,前两天听说水族要和姜家结亲的事。
眼珠子在玉玄身上乱转,“你该不会是逃婚出来的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玉玄最恨的就是婚事问题,而且还是当着如故的面,顿时黑了脸。
“哪来的婚事?”
“不是和姜家小姐……”
玉玄猛地跳起来,手捂上小开的嘴。
“什么姜家小姐,再胡说,老子揍你。”
小开为了躲玉玄和如故,本来就背靠了车厢壁,被玉玄一按,整个脑袋给压在了车壁上。
满鼻子都是玉玄手上的臭味,恶心的想吐。
偏偏玉玄的手按得极紧,他怎么抠都抠不开,涨得玉脸通红。
如故笑嘻嘻地道:“玉美人把姜家的人打了,这婚事恐惧有点麻烦了。”
玉玄怔一下,“你知道?”
“有人把梁州水族上上下下打得鸡犬不宁,弄得人家上个街,都提心吊胆,我还能不知道?”
小开乘玉玄分心,把捂在嘴上的臭手扒开,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算活过来了,但那股子臭味始终在绕在嘴边,让人倒足胃口。
“玉玄,我告诉你,姜家可是我们钱家的大主顾,我可不能为了你得罪姜家,你逃婚到我这里来骗吃骗喝,我可不伺候。”
“谁来骗吃骗喝了,老子自带饭钱。”玉玄丢了个钱袋到桌上,“还有,老子不是逃婚,你小子别尽给老子胡说八道,惹急了老子,真连你一块揍。”
玉玄烦透了族里长老干的这狗屁事,提起就火。
小开对玉玄的臭脾气半点不在意,向如故看去,“他逃婚……”
“都说老子不是逃婚。”玉玄炸毛。
“你来干嘛?”小开直接无视玉玄。
“我……我来看看你。”如故是来弄明白一些事情,但在那些事情没得到证实以前,不能说出来。
“不是还钱?”
“还没钱还。”
“停车。”小开提高嗓门叫道。
马车停下。
小开一揭车帘,指了街边客栈,“既然不是还钱,我也不用在你身上浪费时间,这店是钱家开的,你可以在里面洗澡吃饭住店,我给你打九折,算是尽地主之宜。折只打一天,明天还要再住,原价。”
如故往那家客栈一看,装修得金碧辉煌,就算九折,都能让人刮一身油,这钱福星真让人无语。
“我住你家。”把玉玄的钱袋推了推,“这钱再多三个我,也吃不完。”
“我钱家不是客栈。”
手撑了腮,趴在桌上,向他凑近,皱了个包子笑,“我可是你钱小开的恩人。”
“什……什么恩人?”钱小开看着如故的笑脸,头皮发麻。
如故羞涩一笑,伸了手指去戳小开的胸口,声音暧昧,“就是那个。”
“哪……哪个?”
“那个啊。”
“哪个?”
“不是我,你现在还不能碰女……”
小开脸色陡然大变,猛地上前一手按住如故的后脑勺,一手捂住如故的嘴,把“人”字给堵了回去,“你……你别胡说,我……我哪有……”
玉玄一脸惊讶地看着小开捂在如故嘴上的手,“你……”
小开不知玉玄这见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迷惑道:“我什么?”
“你……”玉玄指了指小开的手。
小开随着玉玄的目光,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下一瞬像见鬼一样丢开如故,飞往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直接打了个干呕,却没吐。
玉玄‘咦’了一声,问如故,“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吐了不晕了?”
“我不是说了,我是他的恩人。”如故扬眉,一脸得意。
“你是怎么做到的?”
玉玄好奇得心头像有蚂蚁在爬,抓心抓肺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