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着,如故在车上,于是完全没思考地截下马车,上了车,然后在如故身边躺下,这些天的烦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从到了梁州,心烦的事太多,没好好睡过一觉。
一放松下来,立刻觉得困得要命,于是闭眼就睡。
至于他为什么要追上如故,为什么要上车,根本没有想过。
被如故一问,也懵了。
是呀,他干嘛要上车,就算要和她一道去朝阳,骑马就行。
如故‘嘿嘿’一笑,伸手掐了他的脸,“宝贝,你该不会是想姐姐了吧。”
“滚,老子比你大。”玉玄打开如故的手,“还有啊,谁……谁想你了,老子……老子只是困了,想睡觉,所以才上车的。”
玉玄自从离开临安府,确实总想起如故。
尤其是到了梁州,得知族中长老为他张罗婚事以后,更是心烦意躁,满脑子都是如故的笑,如故的怒,如故的没脸没皮。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直到在她身边躺下,即便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但却莫名的心安了。
但这种事,被如故以调笑的口气问出来,而且车上还有其他人看着,让他觉得丢脸,打死也不会承认。
如故已经习惯了和玉玄他们一起。
自从他们离开临安府以后,心里就空落落的。
他这会儿突然出现在身边,心里满满都是难言的喜悦,忍不住的想逗他。
‘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还没睡醒,想再睡会儿,别吵我。”
如故从临安出来,连夜翻过八风岭,赶到梁州,本来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再赶路,结果看见尔颜。
为了打探尔颜的来北朝的目的,又是一天没睡。
刚才不知道身边是玉玄,盯了他近两个时辰,早累得不行,没睡多久,就闹出这么一场闹剧。
这会儿放下心,倦意随之袭来,反正有玉玄在身边,可以安心地再睡上一觉。
至于玉玄为什么会在车上,要去哪里,这些都不再重要。
再要的是,他们还能开开心心地相处,这就够了。
如故感觉身边玉玄仍僵着没动。
抬起一只手,道:“冷,借只手用用。”
玉玄被人当成sè_láng,虽然车上几位,不敢再看他,但仍让他浑身不自在,见如故向他伸手过来,有些难为情。
如故眼睛睁开一线,瞟了他一眼,一把攥住他的手,抱进怀里,轻嘘了口气,道:“真舒服,还是玉美人的手暖和啊。”
“不说老子是sè_láng了?”
“是护身符啊,怎么能是sè_láng。”
“那你刚才……”
“黑灯瞎火的,又看不见人,谁要你睡品那么差,见人就抱。”
“老……老子哪有见人就抱……”玉玄想到和如故同房的几夜,俊脸越来越红,最后像要滴出血来,最后恼羞成怒,道:“不是要睡觉吗,哪来这么多废话。”
如故笑笑,不再说话。
玉玄任如故握着手,没缩回来,背靠了车厢,心里有股说不出的甜意。
以小魔女的性格,她要想取暖,只需要在他身上乱摸两本,根本不用这样大张旗鼓地拉手。
她这样是做给车里其他人看的。
告诉别人,她和他认识,而且关系不同一般。
这样的关系,他当然就不会是sè_láng。
她在给他解除窘境。
突然想到,他应该警告她,不许叫他美人。
但看着她安然入睡的模样,却不舍得再叫醒她。
心里哼哼,下次再警告她。
老妇人看着玉玄和如故握在一起的手,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难道说这个姑娘是玉玄的心上人?
又难道说,他心里有人了,所以才会抵触族里长老给他定亲?
再看如故,虽然相貌不如玉玄美貌。
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在他们看来,这世上不会有女人比玉玄漂亮。
如故已经是她见过的女子中最漂亮的了。
难怪玉玄死活不要姜家的女儿。
老头子拽了拽妻子,低声埋怨,“看吧,总是不弄明白状况,就咋咋呼呼的,弄得人家小两口多不自在。”
老妇人又偷偷瞟了眼玉玄和如故握在一起的手,没敢吭声。
这两个就算名不正言不顺,也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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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
玉玄下了车,提着自己的衣襟闻了闻,又凑了鼻子到如故头上闻闻,嫌弃得把脸转开。
“下次,要去哪儿,去我水族要车要马,不许再坐这见鬼车子。臭死不说,还得跟别人通铺,如果你旁边睡的是别人……”
“这世上,能和玉玄大少睡品一拼的人,恐怕不多。”
如故不以为然,真是有钱家的公子哥,不知道富人的苦。
就算在现代,除了有钱人,谁不挤公交车,不挤火车?
公交车人挤人,到了夏天一股的汗味,而火车上的那股味更是长年不散。
驿站的马车,什么人都搭,自然也难免有股不好闻的味道。
但一次搭的人少,比起那些公交车,火车车厢已经好了太多。
就这样,他还嫌弃,到了现代,他不做有私家车开的富家公子,他就不用活了。
“谁说能和老子睡品一拼的人不多?告诉,像老子这样的一抓一把,所以你以后不能再坐这样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