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在云末那里果然都只是任意把玩的玩意,那么她的心在他那里,是不是也是如此?

心思强大到这样的一个人,她要赢他,到底能有几分胜算?

如故慢慢垂下眼睑,她没有一分胜算,但她还是想赢。

身后传来轻微的门响,似乎青娘引着丫头出去,另有人进来。

如故没有回头去看进来的技师,抬眼向屏风看去。

透过半透明的屏风,能看见一个体态欣长的人影半跪到窄榻上,探手去矮几的一个罐子里抠了一团东西。

那人衣着像是男装。

如故想到从侧门一路走来这里,所见来往的姑娘大多穿着男装,扮成俊俏的小生,就寻思过这地方难道是供那些空虚寂寞的富家女子消遣的地方?

这里的侍儿都是由女子假扮,所以就算玩,也玩的是虚凤假凰的游戏,不会破了男女之防。

接着感觉到脚边窄榻微微往下一陷,接着闻到一股玫瑰花香,幽幽得带着甜。

如故虽然觉得身后技师该是女扮男装的姑娘,但仍没忍住,垂下眼,偷偷看向抚上她肩膀的手。

那只手修长白晰,指节分明,是一支极好看的手,但这只手再怎么好看,也是一只男人的手,而且掌心带着薄茧,微微的粗糙。

如故身体瞬间僵住。

她身上虽然盖着薄巾,但薄巾下什么也没有。

推油不可能把精油擦在薄巾上,势必是要擦上肌肤的。

如果只是按按肩膀手臂,倒没什么,如果继续往下……

如故凌乱了。

她那几个混账侍郎玩的是哪出?

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只是微微一停,就又继续把掌心上的精油从她肩膀向手臂方向推了开去。

手法专业而熟悉。

这自然的动作,反而让如故觉得自己思想龌龊,囧了一下,不自在地把收回视线,继续和对面那位隔着屏风大眼瞪小眼。

肩膀和手臂在他的动作下很快暖和起来,如故奇怪地‘咦’了一声。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用心学医,也是希望找到办法解决体寒的问题。

毕竟一个人长年冷着的滋味并不好过。

她查遍了古今中外的疑难杂症,也没能找到能解决体寒的办法,所这么多年来,一直冷着,严重的时候冷得浑身骨头都痛。

冷的越久,对温暖也就越渴望。

可是现代各种取暖的途径对她而言,都没有半点用处。

就算她凑在火边上,也感觉不到温暖。

她试过用手去碰烧红的铁,感觉到的只有被烫得皮焦肉烂的痛,至于儿时被热水烫到的感觉却丝毫没有感觉到。

直到回到这里后,遇见玉玄他们几个纯阳之人,触碰他们身体才重新有了久违的暖和感觉。

离了他们,同样冷着,但这时肩膀上的暖暖的一片,那股热意还在继续向身体别处蔓延。

如故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手暖,还是因为他掌心上精油的功率。

不管是哪样,都是如故这些年渴望而不能得的感觉。

这感觉真好。

舒服得眯了眼,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

感觉身后的人向她俯低身,轻道:“很舒服?”

“嗯。”如故想也没想地应了后,猛地睁眼,看向近在咫前的俊秀脸庞,刹时间怔住。

声音熟悉,这张脸就更熟悉得让她闭着眼也能想出来。

云末……

无语地撇脸,她是要想见止烨和容瑾的,而不是他。

她真的很想亲眼看看止烨的情况,另外就是有些事情,她一定要和容瑾当面确认才能安心。

云末嘴角微微勾起,浮上一抹似笑非笑,声音温柔中透着种说不清的媚惑,“把身体放松会更舒服。”

如故脸一沉,用口形道:“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演一出活椿宫给人看?”

他笑了,身体真的又低了些,唇贴上她耳侧,“如果你愿意,我也不介意如此。”

如故的脸黑了下去,感觉到屏风对面那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狠狠地瞪了云末一眼,“如果你觉得我难服侍,就换个人来。”

云末笑笑,慢慢退了开去。

在如故以为他真的要下榻去的时候,他的手却伸入薄巾,按住她的脚踝,顺着她的腿一直往上,转眼已经抚到她的腿根,那双邪恶无比的手还在继续往上。

如故僵住,这混蛋!

她恨不得一脚把在她身上胡来的人一脚踹开,可是那样一来,她过激的举动就会落入对方的眼中。

整个陆府就会成为对方注意的焦点,那么躲在这里的云末和其他人很容易暴露。

如果只是云末,给他加点麻烦,她是乐意的,但奄奄一息的止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如故恨得磨牙,把眼一闭,权当今天是享受一次温情按摩。

凭着云末这张脸,这身材,这勾人的手段,就算日本第一牛郎也没得比,是不?

何况还带暖身服务。

她不亏。

这边对话的声音不大,却足够传过屏风。

她原意是让云末滚蛋,但对面的人听着,再加上云末后来的动作,却像是如故在向技师提出一些难堪的要求。

技师起先不肯,但被逼无奈,只得从之……

贵妇人听见那声音,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不屑,眼却慢慢闭上,享受背上那只手给她带来的服侍感觉。

云末邪恶的举动一下子就打消了对方的疑虑,放松了警惕。

如故对云末不得不又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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