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谢诉那痴情种的性子,说不定现在还可以驰骋沙场点秋兵呢。
谢欢微微蹙眉,不愿再勾起往昔回忆,须臾闭了眼眸,将头后仰靠在木柱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星光微凉,云彩入梦。
南皖又怀揣着沉痛郁闷的心情来到了梦里,她实在是不愿意见这个高冷的要命时不时还戏谑自己一番的臭男人。
不管,凭什么就他能深沉的起来,自己就不行?这次她便要在他那张欠扁的脸面前高一次逼格。
于是她清了声嗓子,理了理仪表形象,就着自己这一袭红衣硬是装出一番清高冷艳的模样。
这次由那臭男人发话。
“今晚的月色可还好?”他的语气清冷得如涓涓而流的溪水,一阵阵的敲打在她的心上。
这男人是不是有病啊,这儿哪里有什么月亮,连个星星都没有,他竟然问她今晚的月色如何?有病。
“今晚的月色倒是极浅极凉的,衬得万物都飘渺虚幻,仿佛令人怅惘的仙境一般神秘。”南皖也学着他说话的调调侃侃而谈,唇边勾着动人的浅笑。
“那你说,你和这月色有几分相似?”
南皖顿时懵住,她再次觉得这个男人问的问题好生奇怪,这叫她怎么答,她觉得自己怎么答都会显得自恋无比。
“六成吧。”她轻笑着,故作娇羞。
“可是这儿并无月色,只有无边的寂寥漆黑。”沈羡垂眸,恍然间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难过,他的语气轻轻柔柔的,或者说又像是在埋怨。
还未等南皖接话,他又是一抬眸,方才那抹忧伤只停留须臾,此时的他眉眼间亦是清朗。“我虽未曾见过今晚的月,可我觉得,你比那月色更为惊艳。”
南皖的内心有些抓狂,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其实内心早已开始兵荒马乱。
这男人,不会真的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可是装深沉所具备的强有力的特点便是—临危不乱,南皖自然是明白了得。
“可月色太过于冷清,我还是比较喜欢朝霞,那种苍穹之顶的斑斓烂漫,难道不觉得更令人心旷神怡吗?”
“你可曾见过这人间山河的波澜壮阔?”沈羡轻挑眉头,眼神里带着浓郁的缱绻情愫。
“我从小到大,都不曾离开过金陵,我只见过金陵的山金陵的水,你说的那些,我只略有耳闻。”南皖倒也是如实回答。
“金陵?那离扬州城很近了吧。”
南皖点头:“是很近,可我不曾去过,只是常听闻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奇况,不过我倒是很想去看一看。”
“打算自己去还是找人陪同?”
“大哥,你为何问得如此刨根问底?”南皖终于忍不住的吐槽了出来。
沈羡很是漠然的瞧她一眼:“我若是自己可以去看那月色那山河,自然不会多问。”
南皖听到此言顿时两眼放光,她满心欢喜的笑道:“那你什么时候从我梦里出来去看那人间的大好山河?”
见她此番激动欣喜,沈羡内心不免泛起一丝酸楚,他轻咳一声,面无表情的启唇。
“等你,喜欢上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