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主公!”
千余人瞬间一致半跪在地,口中传出呼声,声音犹豫雷响。
骑在战马上的刘硕冰冷脸色依旧如常,但是眼神中却有一丝缓和。
良久。
“起来吧!”
得到刘硕的命令,千人瞬间站立起来,步调虽然有些不整齐,但是气势如虹。
“今天我很失望!”
刘硕稍微缓和的眼神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将千人汉军扫视了一遍,语气冷漠如冰。
“但是看到你们的军姿我又有些欣喜。”
“第三大营一共两千五百余名士卒,除去三营一队以及床弩部队,现在三营二队有一千一百五十人。”
“第二大营的骑兵二队六百五十六名骑兵。”
“你们都在这吧!”
“半天前,你们与已经化为五原县城亡魂野鬼的匈奴骑兵交手过,战果如何?”
“损失骑兵百余名、士卒二百余名。”
听到这,一旁骑在战马上的杨澄海心中一惊,本来他违抗刘硕命令与匈奴骑兵交战是为了阻击,挣个表现。
可是,没想到以山势为依仗的他,被勇猛的匈奴人冲了上来,还好山坡陡峭,他快速率领部队退入山林,匈奴骑兵才放弃。
至于损失,骑兵一方面是他托大了,以为高顺麽下的骑兵部队应该可以与匈奴人较量一下的,可是八百骑兵才交战一个回合,就损失百余骑,而匈奴骑兵才堪堪二十余骑。
看到这他立刻撤退,至于他麽下的士卒都是因为没来的急跑掉的,才死在匈奴人刀下。
但是总体才歼灭匈奴骑兵不足百余人。
可谓是损失惨重。
“战场就是人间地狱,死人是不可避免的,我不怪你们。”
“但是今日城中打扫时,有人惧怕、有人脸色煞白、更有认呕吐不止,这些都不重要。”
“唯一让我愤怒不至的是,有人眼神深处出现了怜悯之心、不忍之心。”
“你们在向谁怜悯?”刘硕愤怒的咆哮道,传进每一个人耳中。
刘硕看着他们,他们喝也看着刘硕,渐渐有人低下脑袋。
“当你们的妻儿老小死在淫威与屠刀之下时、谁怜悯过他们?”
“当你们储藏在家用来续命的粮食被抢时、谁怜悯过你们?”
“当你们的同僚以及战友死在敌人刀锋下时,他们挥出的屠刀可有迟疑过?”
刘硕语气犹如寒冬腊月,犹如一盆盆凉水浇在所有人心里。
有人羞愧难当、有人如梦初醒。
“怜悯之心我也有,但是我只用在我的兄弟尔等身上,也用在我的同胞汉人身上,但是它绝不会出现在我的以及你们敌人身上。”
“记住,从今天开始,怜悯之心只用在同胞身上,敌人等待他们只有你们手中锋锐战刀。”
“你们其中有土匪、马贼、乞丐、难民甚至是罪大恶极的囚徒、也有平民百姓。”
“但是从你们那天成为我麽下士卒起,你们都是我的兄弟。”
“一起守卫这汉家天下,一起守卫这汉家百姓。”
“既然如此,拿起战刀砍在敌人的身上,砍在敌人的头上,砍在他们心上,因为对他们不需要怜悯之心,也不值得用怜悯之心。”
刘硕夹了夹马腹,注视着渐渐抬起头直视他的士兵,那只是一种炙热含着一丝为他们付出怜悯之心而道歉的眼神。
良久!
刘硕抽出腰间佩剑,指向天空,大吼道:“尔等可愿意?”
“愿意!……”
“愿意!……”
“愿意!……”
原本被刘硕说的羞愧难当的汉军,此刻气势磅礴,抬起头颅,面目狰狞的怒吼道,一句愿意、百句愿意、千句愿意,一时间声音贯穿苍穹。
刘硕冷漠脸色露出一丝笑意,面前这只被他编制为第三营的部队,其中成分很杂,有他降伏的土匪,也有歼灭的马贼、更有路边的乞丐,以及饿的奄奄一息的难民,也有平民百姓。
并州人口不多,八十万而已,什么概念,也就是后世一个县的人口,现在却是一两个省的人口,人口稀少,他都为之瞠目结舌。
更别说人口基数更低的九原郡,加在一起的不过四五万人口。
而他麽下招募了近一万人,第一大营孟庭苇的两千骑兵、第二大营高顺的两千骑兵、第三大营杨澄海两千五百步兵、第四大营林子祥三千余名步骑。
不过第四大营成分有些复杂,里面有骑兵部队、床弩部队、以及特种作战部队、情报部队、工匠部队等等,成分很复杂。
上万人,古语:人过一万、无边无沿,他也很想看看,但是如今孟庭苇与高顺两人在草原、第四大营更是分布整个九原郡。
但是这万人想当与将九原郡人口掏空五分之一,这有多么可怕?
放到后世,可能会有人说他作死,但是如果身处这个时代,也许有人比他还夸张。
连年灾害、战乱不断的东汉末年,活着的人都是壮年,据他调查,九原郡五万余人,其中壮年超过三万余人,老弱妇孺不过一万余人,其中老弱病残、孩子更加少,年轻妇孺占据比例很大。
这让他很惊奇,最后看到具体调查以后,立刻就懂了,也是他敢募兵万余人的胆气。
并州属于北方,天气恶劣、加上朝廷放任或者鞭长莫及,以及匈奴、胡人以及北方鲜卑人的劫掠,田地低产等等造成人口密度不高。
体弱多病、老弱病残这等人在百姓里很少见,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