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硕有条不紊的一步一步前进,哀嚎遍野、只剩一条腿或者半截身子都不在匈奴人,甚至是四分五裂的勉强能认出是一个人头的一部分在他脚边掠过,他依然保持着冷漠。
忽然不远处的场景,让他停住已经沾满鲜血的脚步,侧过脸颊看过去。
入眼,几名士兵正在收拾着尸体残骸,其中一名士兵看着还在颤动的半截尸体,突然他看到那只剩半截头颅的‘死尸’眼珠竟然动了。
这具残尸竟然还活着,一张一合的嘴巴传出微微的声音:“救……我……”
“他还活着……”
其中一名士兵指着地上颤动的残尸惊呼,但是他的面色却越来越苍白加惊恐。
其他士兵也看了过来,脸色都瞬间苍白,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呕……”
其中一名更是将手中的铁钩掉在地上,直接跪伏在地,呕吐起来。
残肢断头他们都不怕,但是这种惨烈的方式让他们有些无形的恐惧,更别说还活着,更加打击他们的心灵。
看着自己同僚呕吐,其他士兵腹部也有些翻涌。
“让开!”
不过一声冷冷的呵斥,让他们惊醒,看到来人,几人赶快行礼,那跪伏的士兵也急忙忍着呕吐以及不听使唤的身体,想站起来行礼。
“参见主公!”
走过来的正是刘硕,他没有搭理几人,几人不堪入目的丑态让他自己都羞愧。
刘硕冷着脸,抽出自己的佩剑,看着残存的半截人体,那哀求眼神,双手握住长剑直接插入那半截头颅。
又迅速拔出,插回剑鞘,转身继续往前走。
那哀求的眼神此刻已经涣散,它真真正正的变成了一具残尸。
“呕……”
几名士兵被刘硕突然起来的一剑,吓的瘫坐在地。
这一切,都被跟在后面的林子祥看在眼里,瞅了一眼被刘硕杀死的尸体。
面色沉重的看了看依然步伐稳健前进的刘硕。
叹了口气,眼神深处恐惧与兴奋同在。
恐惧刘硕从几月前杀死一个罪大恶极的土匪盗贼都犹豫不决,到现在伸手屠灭三千条人命而面不变色。
甚至刚才那一剑的冷和狠!
他恐惧、他也兴奋,但是他知道他恐惧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兴奋什么。
也许孝也可千古留名呢!
林子祥笑了笑,向刘硕追去。
――
午时三刻。
五原城外,千余名步兵手持兵器列阵、几百骑兵也同样列阵站立在自己的战马旁。
这是城门口传出单调的马蹄声,一身黑甲的刘硕冷厉着缓缓骑着战马在一千余人的注视下,慢慢走出城门军阵前方走去。
后面一身盔甲的林子祥与一名面容粗矿、大肚偏偏的武将一左一右跟随刘硕身后,在紧随其后的是十几名亲卫。
“林兄,主公好似不太高兴?莫不是因为某家损失三百余人?”
粗矿武将小声问到,在他认为,林子祥是主公的心腹,应该明白自家主公因何而不快。
“杨军候,多虑了!”
林子祥淡漠的看了其一眼,淡淡说道。
便夹了夹坐下马腹,拉开了与杨军候的距离。
“切……”
“高傲什么?”
看着驾马错开他的林子祥,杨澄海轻微不满的呢喃道。
不过他也没有太多愤怒,在没遇到刘硕之前他本来就是这草原上的马贼,而林子祥则是五原县的一个领兵几十人小军官,可以说两人天生敌对。
虽然臣服刘硕之后,他也想缓和与林子祥的关系,毕竟大家都是同僚,就算免了这一条,凭借刘硕身边第一人就让他想去拉拉关系。
毕竟他不傻,在当马贼之前他也是一个书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
不过三番两次的被人看不起,纵容他耐心很足,也让他心中微怒。
看了一眼林子祥,他觉得一定要给这家伙上上眼药,教教他做人。
军阵前面!
刘硕勒住战马,看着这足有两个多篮球场严阵以待的士兵。
“大家可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