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激情澎湃,豪情万丈的说,“自然是上战场,奋勇杀敌,为国效力。”
昭之手上用力,低声说,“那就是说,你当初学武,是为了学以致用,而不是一时心情不好,就恃强凌弱随便伤人发泄情绪的,对吗?”
姜晏热情瞬间被浇灭了,“我,……”
昭之接着又问,“掌柜的开这馆子你说是为了什么?”
姜晏不解,“当然是为了赚钱啊。”
昭之道,“错,不止是为了赚钱,是为了生计,为了以后能更好的活着。你现在人在这里,把人家一间酒馆变成了武馆,每天打架斗殴,先不说你自己受伤,别人受伤。就说楼下这掌柜的,他夫人有孕了,马上要当爹了。你成天在这里打架滋事,仇人一bō_bō的来这里滋事,单纯一点的只是打打人,砸砸东西,要是心机深沉一点的,随便扔一把火到后院里,或者像薛灿那种他爹是刑部尚书,他随便带几个府兵过来你是打还是不打,打了就是公然违抗朝廷,不打就只能像今天的薛灿一样,躺在地上任人欺辱,到那时你怎么办?”
姜晏被她问得很生气,撑着身子坐起来,转过来面对着昭之大声回答,“我当然是打啊,他爹是刑部尚书,我爹可是上将军,皇帝可是我亲舅舅。”
昭之点头,继续说,“可是你们姜家已经没了,皇帝连你爹都不帮,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替你出头?”
姜晏一时语塞,漂亮的眼睛不停转动,生气的瞪她,“你,”
昭之不理会他的怒意,眉眼一派温和,语气淡淡开口,“我再问你,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姜晏跟不上她的思维,不解问,“这,和今天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昭之看着他,面容平静,耐心解释,“你当然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可是你得罪的这些人,现在因着你的凶悍不一定敢上门来,但是你一走,他们就会找上掌柜的,到时候掌柜的怎么办?他的夫人怎么办?还未出世的宝宝怎么办?薛灿有朝廷的背景,他们走到哪里都能被找到,到时候他们的明天就是薛灿的今天,只能躺在地上大哭求饶。今天你肯大度放他们走,但他们被打得这么惨,到时候他们肯放掌柜一家三口走吗?”
姜晏羞愧捂着脸,低声说,“你别说了,我错了,以后不打架就是。”
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些,母亲走得早,父亲只会不停训斥他,板着脸指点他的功夫,让人看着他不许闯祸,兄弟们从来都是斗来斗去,就连孟琮沅他教给他的都是如何不吃亏,如何和最狡猾的敌人斗,从来没有把多余的视线放在不堪一击的炮灰身上。在泾关城,弱者是没有资格提要求,没有资格哭泣的。
昭之并未停止,接着问,“姜晏,你知道什么叫强买强卖吗?”
姜晏不解摇头。
昭之看了一眼门外,然后才转头看他,“你先把人家酒馆砸了,然后再赔钱给他,这就是强买强卖。运气好,你砸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运气不好,你把人家的传家宝什么的砸了,就再也无力回天了,你哪怕赔再好的一个给人家,也不是原来那个有着亲密家人情感的东西了。”
姜晏困惑,“可我看掌柜的很乐意啊。”
昭之语气温和,面容沉静,眼睛里闪过一点点动人的光,“你把人带到后院去,砸了这许多的酒,还让薛灿赔了许多钱,这些钱也许够买很多的酒。可是,这些酒流到地下,一不小心火星子碰上去,就是燎原大火,或者薛灿怀恨在心,找人过来放火,到时候别说这间馆子,隔壁的房屋都会烧倒一大片,然后也许还会死很多人,死了的人痛苦,活着的人也痛苦,这些痛苦不是只靠钱就能缓解的。到那时候,再算是谁的责任还有什么意义呢?”
姜晏好像有些明白,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他真的,没想那么多,可眼前这人说的都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昭之诱哄的问道,“那,你明天去帮掌柜他们整理后院,好不好?”
姜晏面容羞愧,点头同意。
昭之笑眯眯赞道,“真乖,趴着吧,药还没抹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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