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彦,你不系一直很在乎这份工作的吗?怎么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走在路灯昏暗的路上,阿睿疑惑道。
“我们是工作,不是找人给我们军训…况且即便他要做教官,也要有以身作则的样子。今天山姆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当时突然觉得我们在这里会不会很轻贱,不值得。”纪彦抬头看了看年久失修的路灯,说道。
“还以为你从来都不会生气的,原来你系突然爆发出来的那种,我都没有预料过的。”阿睿咧开嘴笑。
“今天谢谢你,韩睿。”纪彦忽然说道。
“你…干什么?突然叫我全名,搞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阿睿快步向前走,一阵哆嗦。
“我就是想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和我分摊了赔款,我真不知道去哪里再借二千刀。”纪彦。
“不客气啊,都是兄弟嘛。我住在亲戚家,什么都不用出钱,哪里像你吃饭租房都是自己靠自己赚来的,很不容易的。”阿睿放慢脚步,拍了拍纪彦肩膀。
“我就不说什么患难见真情的肉麻台词了,以后你有事就找我,但凡我能帮上忙的都会尽力。”纪彦说的实在,没有客套。
“好啊,我不客气的。不过你现在赔了二千刀,还有钱付房租吗?”阿睿问道。
“还剩一点,不必担心。我明天重新找工作,过渡一下就好了。”纪彦笑了笑,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银行卡。
“你是继续做酒,还是找其他的工作?”阿睿。
“都可以吧,只要先赚到钱,其他的我不挑。”纪彦耸了耸肩,故作轻松。
“那如果有合适的工作机会叫上我,我先走了哦。”二人已经到了车站,阿睿挥挥手,匆忙搭上最后一班开往市郊的列车。
在站台上挥手跟阿睿道别,乘往不同的方向,纪彦凝视窗外黑漆漆的夜幕戴上耳机,车内的灯光反射在车窗上倒映出他清瘦的面庞,打开手机上的网络电台,耳中传来一首熟悉的旋律。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了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上了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
歌声如诉,就像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告诉你童话里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也许万人期待的美好结局,往往是以无疾而终的惨淡现实而收场。
此时,电台主持人轻柔悦耳的声音在耳畔温柔响起: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欢迎收听月色码头。现在的你,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加班加点、抑或是在书桌前熬夜写着赶不完的论文报告?
不得不承认,我们只是芸芸大众里的普通一员,有着相同的喜怒哀乐和贪嗔痴怨,我们为了生活而奔波,为了理想而奋斗,挤在那座大大的城市里,渴望有一个小小的家,我们就像那只小小鸟,振着翅膀一遍遍的向高处飞,身后却没有退路。
我们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坚强到可以应付所有的状况,可是坚强总是会累的,没有谁是二十四小时的硬汉。
有时也希望身边能够有个人陪,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一起搭伙吃个饭,在电影院里看一场久久未能有机会拔草的电影,哪怕身边的那个人睡着都没关系。
你会开始想找一个可以一起回家的人,却未曾想过当你真正碰到那个人以后又该怎么办?
世上有一种良药,药名叫自我催眠,它像吗啡一样麻痹你的思觉,让你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糟,也许该有的一切还没有来,也许所有的错过都是最好的安排。
可我们如果不愿意吞下这颗糖,是否就只能直面生活所有的苦?
也许,在这人生当中缺少的只是一道缝隙。
缝隙再小,也会有光。它让每个人不完美,但也让我们面向光明,能清楚明白现在经历的一切是黎明,是开始,是苦是甜不重要,只要前方的路能继续走,就不算太糟。
放下自我催眠,我们才会有直面惨淡人生的勇气吧。
纪彦摸了摸口袋里可用金额三位数的储蓄卡,其实他并没有交房租的钱,也没有下个月的生活费,事实上他已经耗空了所有的积蓄,除了盘算国内卡所剩不多的余额所有都得靠工作赚,但他不想告诉阿睿自己有多窘迫。
一曲终了,他眼底有些模糊,用手擦了擦却湿了衣襟,于是在背包里翻找纸巾,却意外在夹层里发现了一包小熊饼干。
他取下耳机拆开包装袋,慢慢咀嚼着每一块饼干,就像品尝着珍馐佳肴一般仔细认真,嘴角忽然重新泛起了微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了另一个人。
或许啊,只要还怀着那份勇气和初心,生活再苦,也是甜的。
回到家,纪彦熬着夜在网站上海投了许多简历,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关电脑,却忽然想起来还没有选给陈冰冰生日礼物。
“还是买个便宜点的吧…”纪彦在各大网站上漫无目的闲逛,不知道送什么才好。
可选来选去,五十刀一百刀的东西,总觉得不够满意,为了选择一个称心如意的礼物,纪彦只好继续发挥硬磕的本事,海选各类商品。
时间过去了半小时,纪彦抬头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无意看到了一枚样式挺别致的戒指,封面图还有些模糊,出于好奇便点了进去。
这是一枚小巧精致的戒指,看起来没有冷冰冰的金属感。
这枚戒指的戒托看着似乎是银的,做出抛磨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