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被身后汹涌的内力催的身体一僵,脸上开始溢出层层的冷汗。
周身像是有热源在滚动,明明感觉到周围空气里的凉意,可偏偏那自背后涌入的热源几乎要将她燃烧。
一种冰与火的交融像是在体内爆炸了一样,不停的上升,上升,一直在上升。
直到了一个临界点上,她便骤然又感觉仿佛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冲向了胸腔处,一口鲜血又一次自口中喷薄而出,这一次喷出血后,却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感觉又冷又热,为什么身后那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力量几乎带动了她所有的神经,让她无法彻底的昏死过去,却也无力睁开双眼。
期间又吐了两次血后,苏落忽然觉得手指上一阵阵钻心的疼,像是谁用什么东西割伤了她的指尖,她感觉到有灼烫的血顺着指尖环环滴落,感觉自己身体里所有的不干净的东西像是在随着那些血而一点一点排出体外。
隐约中她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是一片黑暗和模糊,却能感觉到身后的力量仍然在支撑着自己,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像是……
曾经她被秀言公主惩罚跪在殿外而冻僵后,长孙晏离用内力帮她驱走体内的所有寒气时的感觉。
现在是他又在帮自己运功驱毒吗?
他本来就已经受了内伤,怎么能再动用内力?
苏落皱起眉来,没有力气挣扎,只能无力的依然靠着背后的那股力量支撑自己,却是用着很轻很轻的声音开口:“殿下……”
“别说话。”身后传来男人冰冷严肃的声音:“闭上眼睛,让自己的精神放空,不要紧绷身体,很快就好了。”
“殿下……”苏落有些艰难的皱了皱眉:“您不必为了我而浪费内力了……你本就已经受了……内伤……”
然而她话音未落,长孙晏离便忽然在她背后又凶猛的一拍,她骤然只感觉身体像是爆炸了一样,额头上开始渗出更多的汗来,整个人僵硬的僵坐在那里,接着便爆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低叫:“啊……”
背后是汹涌不断的内力在向着她的体内灌入,她已经越来越无法掌控自己的意识,随着那爆炸的感觉在体内侵袭,她的神智也逐渐模糊,直到陷入黑暗……
……
翌日,时已近午时。
苏落才幽幽转醒,睁开眼的瞬间,眼前从模糊渐渐变为清晰,身上仍然感觉有些痛,但那些冰冷和针扎一样的让人绝望的痛楚已经没有了。
她试着缓缓抬起手,转眼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旁边是正在燃烧着的一堆火,旁边有几根长长的树枝搭起来的架子上正搭着她的衣裳,现在那些衣裳已经被烘干了。
她的意识也跟着一点一点的转醒,在终于发现自己的所有衣服都在架子上的时候,她才猛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身上所穿之物,竟然是长孙晏离的外袍。
而在外袍之下,她身上空无一物。
苏落僵了僵,将身上的外袍又匆忙裹紧了一些,难道昨夜长孙晏离在帮她驱毒的时候将她的衣服都脱下去了?
正想着,却发现山洞里只有自己,没有长孙晏离的身影。
她将又长又宽广的袖子向上挽了挽,走到架子边拿起一根腰带来将身上的衣袍束好,须臾慢慢的走到山洞口向外望,见此时洞外的天色已是日头高挂,只是这山洞地处在林间深处,所以即使外面的阳春白雪也照不到这里,洞口中阴森而骸人。
走到洞口就感觉外面的冷风袭人,她有些难熬的在洞口处站了许久,想知道长孙晏离究竟去了哪里。
他应该不可能将她就这样扔在这里。
但是……
会不会他本就受了内伤,又为她运功疗伤后体力不支倒在了林中的哪里?
正站在洞口有些担心的想着,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便瞬间对上了从林中不远处走过来的那道身影。
长孙晏离那身绛紫色的外袍此时正穿在她的身上,他只着了白色的中衣和里衣,手里拿了一些不知从哪里捡回来的干柴。
苏落怔然的看着他:“殿下……”
“醒了。”长孙晏离看了她一眼,便直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干柴放到火堆边:“你体内的毒已经无碍了,好好休养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说着,他便坐到了火堆边,侧眸见她脸色不大自然的杵在那里,便勾唇笑笑:“怎么?落难到这种不知名的地方,害怕了?”
苏落轻轻摇头:“不是,而是殿下昨天受了内伤,后来却为我驱毒……您……”
她犹豫着看向他的脸:“殿下,您的脸色发白,该是在受了内伤后又内力损耗过度,怕是此时元气失了大半,很容易受邪病侵袭。”
长孙晏离哼笑着将干柴投进火堆里:“醒了就开始站在大夫的角度来看我?”
苏落走过去,在他身旁缓缓的蹲下,抬眼见他眉目清和,除了苍白之外没有什么邪病之症,便直接伸出手去,拉过他的手腕便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腕上。
瞥见她这一动作,长孙晏离没有拒绝,只是似觉得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
苏落的手指在他腕上停留了片刻后,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轻道:“殿下,昨天那个黑衣人向您打来的一掌究竟是什么功夫?您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结果又因为替我驱毒而将剩余的内力都损耗了,您现在比我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