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碗中的药都喝光后,苏落乖乖的将碗递回到了他的手中,在长孙晏离接过碗并且扫了她一眼时,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殿下。”苏落在他正要转身的时候忽然开口问:“落儿不久前曾听闻,这寒香丸并不只属于一种毒,更也可以因为其药性而支撑一个人的身体,暂时让我已经消耗过去的身体保持元气满满的状态,是不是?”
长孙晏离不语,只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温无涯告诉你的?”
苏落顿了一下,摇头:“的确是在永君王府装失忆的时候听说过的,但是并不是温无涯所说。”
“意义有什么不同么?”长孙晏离冷凝着她。
苏落滞了滞,没有再解释,只是抿着唇,想了想后道:“谢谢殿下。”
长孙晏离没说话,看了她两眼后,直接拿着碗走了出去。
“殿下,要不落儿还是回偏殿去住吧,这里若是被落儿霸占了,殿下您又要去哪里休息?”苏落忽然望着他的背影说。
长孙晏离没有停下脚步,只略略向后抬了一下手,淡道:“不必,这若大的玉容殿自有本王的去处,你这女人月事来的太巧,本王没法抱着你入睡,就算是在这里与你同睡怕是也一夜煎熬难眠,还是离你远些才是。”
话落他人便已经走了出去,然而本来还有些尴尬的苏落这下子却是没忍住,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她捂着嘴偷笑,笑长孙晏离刚刚的那句话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该羞窘还是该觉得庆幸。
不过,从明天开始,她就将要挂上晟王的女人的身份了么?
如果回天阑国时他真的能将她封为夫人的话,那的确是比奴籍要好许多。
虽然代价有些大,但这寒香丸发作的及时,月事来也是巧合,看来长孙晏离是真的恼火极了。
话已经承诺过,可结果她在想要兑现之时却来了月事。
这种非可控制的“自然灾害”自然也不是她自己能调节的,所以,他这算是即使没吃到这块肉,也还是大度的将该允诺的事要兑现了。
否则的话,他也不会让她就这样大大方方的住在他这里。
明早之后,这玉容殿里怕是要真正的炸开锅了。
丑时。
再过两个时辰便是凌晨天亮时分,长孙晏离却在今夜失眠了。
并不仅仅是因为体内那又一次升起却无处可发泄的欲-火,可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失眠,似乎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站在殿外的回廊间,淡看着天边的残月,眸色浅淡。
绯玉夜里从偏殿里出来,转头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见竟然是长孙晏离,更是微微有些惊愕,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过去:“殿下,怎么还没有休息?是不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要不要绯玉去准备些安神香来?”
“不必,没有在天阑国,这头疼的毛病也就没有犯过,看来这天阑国的皇都城对本王来说还真是一处不祥之地。”长孙晏离淡道。
绯玉顿了一下后轻道:“不是皇都不像,而是那皇都城中的一些人想要对殿下您不利,所以看起来不祥罢了。”
长孙晏离淡淡扯了扯唇,回眸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越发的敢说话了,看来跟在苏落身边久了,这胆子也跟着她学大了。”
“苏姑娘的胆子很大吗?”绯玉虽然恭敬但却并不拘谨的笑问。
毕竟是跟在长孙晏离身边很多年了,对殿下的脾气早已经了解,她知道现在自己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和状态不会惹他不高兴。
长孙晏离缓缓挑了挑眉后,摇头叹笑:“那是一个看起来似乎很安静很胆怯又小心翼翼的姑娘,可她的内心却是比任何人都倔强,而且胆子很大。”
绯玉也跟着笑了起来:“殿下对苏姑娘竟然已经如此了解,怪不得苏姑娘这么怕殿下呢。”
“她怕我?”长孙晏离睨了绯玉一眼。
绯玉摇头:“不是,就像殿下所说,是假装很怕,但心里的确是很有主意的一个人。”
长孙晏离没再多说,但却显然是很认可她的这句话,缓缓点了点头后,犹豫了一下道:“明日这玉容殿中的传言要如何处理,你应该明白,就交给你了。”
绯玉抬起眼看向了长孙晏离淡冷的表情,愣了一下,再又转头看向玉容殿主殿里的方向,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忙俯身行了礼:“奴婢懂了。”
“去休息吧。”长孙晏离说罢,便旋身走下了玉容殿门前的石阶。
绯玉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的身影:“殿下,已经这么晚了,这宫里的人都歇息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那个女人倒是有心,替本王先去探望过了本王的姑母,既是如此,我若不亲自去探望探望,岂不是显得很冷血?”长孙晏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在绯玉疑惑的目光中缓步向冷宫的方向走去。
冷宫……
难道殿下是去看莲妃?
绯玉顿时就惊讶了。
翌日。
苏落许是因为昨夜喝过的那个药很好用,竟然在睡着后就一直睡的很香沉,日上三杆了才醒。
醒来时候坐起身,感觉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了,连原本疼痛的肚子也已经彻底了没有疼痛的感觉。
她起身下了床,走出玉容殿主殿的寝殿,向外走去,刚走出去就看见有几个宫女正端着水盆还有她的衣裳还有各种新的首饰早已经等候在门外。
苏落僵了一下,站在原地,看了看她们,对这场景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