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卢医生和另外两个来治病的人赶紧的进来拉住了打我的人,卢医生拉住了那人的手说:“老郁啊,你别打,头上的伤缝了几针,还有点出血,你再打了变更严重就麻烦了,要多花钱的,快别打了哈。”
另外两个人也劝说着。
海平就奇了怪了,这人都不认得,这谁啊:“卢医生,这人为什么打我哈。”
卢医生也不帮海平,估计也是怕别人误会他医术不高明,虽然他自己也只是一个看了几本手抄本的赤脚医生:“海平,这是你爹啊,你不要怕吗,就不要装着不认得了,等会回去了好好休息,我已经和你们学校的老师讲了,你最起码要休息半个月,你爹不会再打你啦,放心了。”
卢医生把这个男人拉到外面去了。
外面卢医生解释说:“不是太严重,头骨没有明显的伤(肉眼就这样简单的看一下当然没事了),痛两天就没事了,只不过海平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真假,这也没法检查,脑袋的事情很麻烦,也许是怕你们打他这样说的,我的医术是没有问题的,附近这几公里方圆绝对我的医术最好了(当然好了,附近几公里就他一个赤脚医生,公amp;社的卫生院离得好远的。)你们回去了就当他不记得了,不要再吓唬他了,蛮聪明的一个小孩,要是被你们搞傻了就亏大了。”
听着外面吧啦吧啦的说话声,海平安心了一点,至少不会再无缘无故的挨打。
卢医生反复的交代回去要怎么注意,头上不要碰水,不要仰着睡觉,药要怎么吃,一样样的说完,把钱也收了,钱到是不多,才五毛人民币。
完了那男人进来伸手摸海平的头,海平吓了一跳,以为又要被打了,赶紧举手防备。没想到他温柔地说:“海平,我不打你了,还痛不,你妈妈看了要伤心的,我也舍不得打你啊,谁叫你这么不懂事呢,你又伤身体又要花钱,现在的钱多难挣,你爹生产队干一天十个工分才二毛钱,你这样搞一下你老子两天半白做了,算了,反正也这样了,我们回家吧。”
卢医生又进来跟海平说:“海平你慢慢的下床,下来了看看走路晕不晕,要不要呕吐。”
海平下床走了几步,还蹦了几下:“蛮好的,就是头有点疼。”
卢医生高兴的说:“老郁,你看,我就说没事么,只要不头晕,不犯恶心就没事,但是如果头晕就要小心,要是呕吐的话你也别来我这,直接上县人民医院,公amp;社医院也没有办法,注意了,这不是小事,如果呕吐就人命关天,头晕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好了你们回家吧,路上慢点,我这还忙着呢,就不留你们了。”
老爹拉着海平就走,嘴上说着:“谢谢你了,卢医生,有什么事再找你啊。”“出了门嘴里又唠叨收了钱还想着不负责任,你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要是没有病谁来啊”
出门一条大约两米宽的黄泥机耕路,路南边是一条小河。河的南北都是民居,都是很古老的文物一样的房子,用草盖的屋顶也有不少,看上去非常的贫穷。
太阳已经偏西,金色的阳光从树枝树叶的缝里洒下来,天空中蓝蓝的没有一丝丝的杂质,空气清新极了,路边没有一点点的杂草,有一丁点的空地都种上了农作物。老爹带着海平右转二十多米就是一个岔路口,右边前面一大片操场,三面环河,交叉路口都是大的涵洞,操场正北是一片建筑物,虽然都是平房,开间非常大,看着好深远,房子前面有一个不大的土台,土台后面有一根高高的旗杆,上面正飘扬着一面五星红旗,建筑物的正面有一块牌子,上面大字是九大队小学(海平才幼儿班怎么认得字,好奇怪的)。
老爹也不说话,带着海平又是左转向南。两边的小河都非常的清澈,有小鱼在水面游着,再往南,路的两边都是稻田,稻叶已经开始发黄,稻穗也沉甸甸的弯下了头,往南的路也是泥路,路边有一条水沟,沟里的水很少,海平一路好奇的东张西望,样样都感觉新鲜。
有一公里的样子,中间过了一条河,又到了一条小河,河的南北也是两边望不到头的民居,民居和河之间是大片的竹林。老爹带着海平从小河的涵堤上过了河,从民居穿过,前面又是一条河,哇,这里的河好多啊,有得玩了,海平有点小兴奋。
这边的路就在民居的门口,大家都有一片晒场,晒场到南边的小河之间是村民家的自留地,都种植蔬菜瓜果。场地上有晒衣服被子粮食柴草的,乱糟糟像个迷amp;魂阵,一路还有鸡鸭狗猫等小怪,走路要小心。晒场南边搭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草棚,每家每户的床都在草棚里。
“真的是好奇怪,房子不住住草窝,我们家不会也这样吧。”海平就问老爹。
“海平你真的忘了吗,我们睡草棚有两个多月了,7月份堂山大地震死了十几万人,上级领amp;导从那时起就要求我们睡草棚,这样即使地震棚子塌了里边的人也不会有事,白天做饭做事仍旧在屋里的”
近乡情怯,感觉有点怪怪的,要到家了吗?过了小河也是蔬菜地,前面的民居就疏落着没几家,都在一个坡上,这边的土质不大一样,都是沙地,估计渗水很快,下小雨都不会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