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头闻言唰得抬起脑袋,一对桃花眸子后藏着泪雨纷纷,战战兢兢道:“学姐,你们?”
久荃看向小师妹,惊讶道:“呀,你倒是我见过最标志的丸子头了。”然后轻车熟路地抬起手捏捏陆遇辰的肩膀,这感觉,真壮实,差点捏不过来。
陆遇辰哭笑不得地听着久荃的语气,半嘲讽半狡黠地问道:“怎么了师姐,碍着你的狗眼了?”
久荃倒吸一口气,小嘴一撅,小腿一跺,咬牙切齿道:“陆遇辰!你这个负心汉!”
陆遇辰端着架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负过你。”
久荃三两步迈到丸子头身边,拉着师妹的手飙起了戏:“小师妹啊,你不知道吗,你们师哥平日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把你们这些清纯无害的小迷妹们整的死去活来,可他其实和我们辅导员有一腿啊。”
陆遇辰扶了扶自己的刘海。
小师妹头上的丸子一抖,反过来紧紧握住久荃的手说道:“你们导员?就是那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油腻男?”
久荃欣慰且悲痛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没错,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他的口味很重,男女通吃啊,有时候连哈士奇都不放过,我前一阵子还看见他和一只肥不溜丢的哈士奇在一起打滚儿呢。”
小师妹吓得花容失色,用眼睛余光瞥了一眼目光深邃却不发一语的陆遇辰,落荒而逃。
久荃得意地搓搓手,四十五度角乜斜着眼睛笑道:“嘿嘿你也有今天,晚节不保啊陆遇辰。”
陆遇辰大步一跨,伸手一拉,久荃就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跌进了他怀中,无奈这是个烦躁的兔子,二人拉拉扯扯,最终双双落水。
今时不同往日,这几年学校整修明心湖,水位已经到了一米五六,湖水没过了久荃的脖子,呼吸困难,久荃虽然学过游泳,但是还没来得及学习抬头喘气泳池就倒闭了,所以,久荃能游多远完全取决于自己的肺活量。很显然,久荃喘不上气。
陆遇辰托着久荃给她送上了岸,然后自己也爬了上来。
久荃呛了几口明心湖的抹茶色湖水,感觉有些憋闷,有些恶心,一直不停地咳着。陆遇辰扶住她的肩膀,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语气怨愤交加:“你看看你,这下好了,你就作吧你,终于知道落水什么滋味了。”嘴上不依不饶,手上也没闲着。
久荃含着泪点点头,嗅了嗅:“知道了,下次就有经验了,这湖水是在中药里面加了臭鱼干吗。”
陆遇辰眼皮一抬:“下次,你还想有下次,下次你想和谁双人跳水啊?”
久荃没好气地说:“反正不是你。”说罢用拳头狠狠捶了陆遇辰的胸口,一下不解气又捶了一下。
陆遇辰语气缓和下来,把久荃箍在自己怀里,轻声说道:“若是你能安分点,或许我们”
“啊!”岸边传来丸子头的一声惊呼。
陆遇辰和久荃双双循声望去,发现刚才的小师妹正瞠目结舌地站在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
“泳、泳池y?”丸子头哆嗦着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你回来干什么?”陆遇辰没好气地问道。
“我、我来拿我的情信封。”
陆遇辰从口袋里抽出的信封,甩了过去,“拿着快走,还敢回来。”
久荃挣开陆遇辰的桎梏,颤巍巍站了起来,悔不当初地对着丸子头说道:“你都看到了,师姐生生帮你承受了他的虎狼之行,”然后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瞅了陆遇辰一眼,对小师妹说:“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小师妹疯狂点头,捡起湿的糊成一坨的信封道:“对不起师姐,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对不起,我先走了。”又一次落荒而逃。
“真是生命不息,演戏不止啊,”陆遇辰拍拍身上的学士服,感叹道:“久荃师姐的演技在下佩服,只怕这世上也无人能出其右了。”
久荃嗤之以鼻:“和师哥比起来还是甘拜下风,师哥生了一张戏子的脸,生活就是个行走的戏台啊。”
陆遇辰话锋一转:“我看你眉有煞气,眼袋深重,皮肤松弛,将来很有可能落得风餐露宿,沿街乞讨的下场。”
久荃重重地咳了几声,脑袋一片嗡鸣,指着陆遇辰的鼻子点了几下,无奈咳声不断,涨得小脸通红。
陆遇辰见状服了软,道:“校长致辞快到时间了,但是我们两个这个样子恐怕也参加不了了,我看你还是去换件干净衣服吧,冻感冒了可没有力气和我吵了。”
久荃压下咳出内脏的,同意休战。反正接着吵自己也捞不到什么好果子,怨气也出了,报应紧跟着也来了,还是忧心想想将来该怎么办吧,师大毕业的总不能混得不成样子,将来同学见面会还不得叫人笑死。
“我在自主创业,正好缺少一名文案编辑,你要不要加入我的团队。”身后陆遇辰仿佛能够读心一般,说的掷地有声,真诚有力。
久荃看着陆遇辰的单眼皮,又想起刚开学的时候把他推下水那一窘迫场景,没想到这个人看起来不怎么靠谱,行动能力却没的说,这几年自己也领教过了,陆遇辰仅凭一人之力就把学生会的工作分配的井井有条,酬和应答令各学院教员交口称赞,自己作为外联部部长不得不打心底里佩服这种强大的领导能力,这个人天生的白领命。
“挺诱人的岗位,不过,你为什么要给我呢。”久荃试探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