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
何震仔细一看，确实给她画的有点不对称，只是嘴上不肯承认，说道，“我觉得这样的眉毛挺好的。”
狄墨瞥了他一眼，叫秀莲从洗脸盆里拿了湿毛巾来给她擦了眉毛，又让小纯重新给她画。
一切收拾妥当以后苗姨叫人来摆了早饭，都是合着口味做的，她就多吃了一些，把苗姨喜的不行。
“一会儿咱们去芙蓉院卜卦。”吃完了饭何震跟狄墨说道。
“卜卦？”
“二爷爷三爷爷都叫咱们去，说算算孩子性别，好定下名来。”何震说着也有点无奈。
“是不是不生儿子就上不了你家家谱啊？”狄墨挑眉说道，脸上似笑非笑。
“这是什么话？”何震突然正色道，“何家从来不重男轻女。”
“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反正……”狄墨话说了一半，想起苗姨还在就止住了。
苗姨不知道他们签了离婚协议，还乐呵呵的要给孩子缝肚兜，要是这会儿不小心说了出来，只怕要惹她伤心。
狄墨从盘子里拿了颗话梅堵住嘴，闷闷的坐在那里不肯动。
“好了，”何震哄她，“你不喜欢那咱们不去了。”
“去，为什么不去？”她嘴里还含着话梅，含糊的说道，“想算就算呗，免得二爷爷三爷爷念你，最后又成了我的不是。”
“这是什么逻辑？”何震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好吧，那这就去。”
芙蓉院。
这边只住着何震的一位远房姑奶奶，人家都说她是老神仙，算的神准。
她已经快九十岁了，头发花白牙齿稀疏，见了狄墨露出慈祥的笑容，摸了摸她圆圆的肚子，说着一口方言道，“妮儿娃娃介个月了？”
狄墨没听明白她的话，只能看向何震。
“快五个月了。”何震跟姑奶奶说道。
狄墨这才明白原来是问孩子。
“拉就那个算一算嘛。”姑奶奶说完从一个黑柳木小木箱里拿出一把灰草，念念有词了几分钟一下子洒在桌上，盯着看了许久，突然喜笑颜开，“男娃。”
她说这句狄墨倒是听懂了，是说肚子里是个男孩。
狄墨低头看了看，突然想起从前桑语说她肚子里有个小弟弟，心里蓦地升起奇异的感觉。
若真是男孩子也好，他一定能坚强勇敢的长大。
“那就得叫元羽，何元羽。”何震笑着说道，“从前你起这名字倒用上了。”
“啊！”
狄墨突然觉得肚子猛地一动像被踢了一脚，有些激动的跟何震说道，“他刚才动了！”
“真的吗？”何震忙去摸，刚把手放上，就感觉到孩子又动了一下，惊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傻笑。
“之前只有小小的感觉，刚刚动的厉害。”
“大概是听到我叫他名字了。”何震把脸贴在她肚子上，轻唤道，“元羽……”
狄墨看着他温柔的在念这名字，简单的两个字却滚烫滚烫的，把她心都烧的火热。
他很爱孩子。
或许……孩子跟着他会更好？
她心底不知道怎么窜出来这样的想法，赶紧说话打断自己，“算完了，咱们走吧。”
她说完匆匆走出芙蓉院，何震要跟上去，却被姑奶奶拦住了，“震仔，喏有话同你讲。”
“姑奶奶，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何震奇怪的问道。